想命人将吃食端来书房,叫来常旭,没等开口,又觉这样做好似承认自己输了一般,犹豫一二,终是面子占了上风。

&ep;&ep;与在永嘉伯府随手编的那两个简单的彩胜不同,薛妙既收了萧云婧的东西,便尽心尽力为她编最精细的那一种,这才编到第三个,正收着尾。

&ep;&ep;拂冬在一旁唤了两三声,薛妙嘴上敷衍,五指仍旧眼花缭乱地勾绕着丝线,“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马上……”

&ep;&ep;楚烜坐在桌前等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还是头一回薛妙没有立时就发现他来了,他越想越觉得不舒坦,心里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拿起筷子别扭地率先吃起午膳。

&ep;&ep;薛妙很快编好,洗了手,坐在楚烜对面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ep;&ep;楚烜等了半晌不见她主动搭话,又见她今日再乖巧不过地坐在对面,不想方设法往他跟前凑,他心中冷笑,别的女子对自个儿情郎夫君身旁的女子都如朔风打娇花,她倒好,与清河县主你来我往,还互赠礼物,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

&ep;&ep;薛妙正吃着,就听楚烜猛地咳了一声。

&ep;&ep;生怕这屋里有谁听不到似的,十分用力。

&ep;&ep;薛妙快速嚼了几下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方才懵然道:“您怎么了?”

&ep;&ep;他怎么了?现在知道问了?刚才给别人编彩胜编得那么上心,看都不看他一下。

&ep;&ep;楚烜心中的在意上了天,嘴上却平静道:“无甚,呛到了。”

&ep;&ep;薛妙“哦”了一声,道:“您当心些。”

&ep;&ep;她说完低下头专心吃饭。

&ep;&ep;扒了两口饭觉得头顶一道目光有如实质,盯得她背后寒毛根根站立起来。薛妙放慢了扒饭的速度,抬起头不甚明了地看楚烜。

&ep;&ep;然而她抬起头,楚烜却飞快移开视线,看似专心地吃起饭。

&ep;&ep;薛妙看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带着满心疑惑去夹菜。

&ep;&ep;她刚下筷,那边楚烜的筷子也落了下来,与她夹上了同一片菜叶。

&ep;&ep;两双筷子僵持在那里,旁边服侍的丫鬟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吸气,低着头频频往楚烜脸上看。

&ep;&ep;王爷今日太反常了!

&ep;&ep;最终是薛妙妥协,她卸力收回筷子,眼见楚烜神色不善,面带不虞,她想了想,站起身拿起羹勺主动问楚烜,道:“我给您盛碗汤?”

&ep;&ep;楚烜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从喉咙里极衿贵地发出一声“嗯”。

&ep;&ep;薛妙便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她重新拿起筷子,又忍不住多看了楚烜几眼,见他没再有什么反应,这才安心喂饱了肚子。

&ep;&ep;……

&ep;&ep;雨势渐小,薛妙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了个安稳的午觉,醒来将最后一个彩胜编好。

&ep;&ep;恰好雨停云歇,洗过的天空呈现出纯粹饱满的湛蓝,薛妙换了身衣裳,将编好的彩胜装进锦盒里,捧着锦盒出了门。

&ep;&ep;楚烜站在廊上,看着薛妙裙摆轻扬脚步松快地消失在院门前。

&ep;&ep;良久,他对身后的常旭说了声:“日后清河县主的东西不许入府。”

&ep;&ep;常旭愣了几个数,抽着嘴角应道:“是。”

&ep;&ep;薛妙出了府,命念儿跑一趟将锦盒送到平阳侯府,自个儿则带着拂冬去了西市。

&ep;&ep;才放晴,西市难得冷清,马车畅通无阻地在街市上行驶,最终依照薛妙的吩咐停在西市最大的一家书肆前。

&ep;&ep;薛妙下了马车,仰头看了看书肆前的匾额,上书四个龙飞凤舞不拘一格的大字——“杨氏书肆”。

&ep;&ep;地上积着滩水,薛妙提裙迈进店门,伙计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来,正趴在柜前打盹。

&ep;&ep;拂冬上前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柜面,伙计猛地惊醒,摸了摸嘴边的哈喇子,迷迷瞪瞪地绕过柜台。

&ep;&ep;他虽尚未睡醒,眼力却还在,只扫了薛妙一眼便打起了精神,“这位贵人想要什么书?”

&ep;&ep;通常情况下,人们都是想好了要买的书才来书肆。

&ep;&ep;薛妙环顾一周,见这书肆内里宽广,成排的木架上分门别类地归置着各式的书,她直奔放着话本的那一架,嘴上道:“除了‘逍遥居士’、‘不羁道人’、‘红尘子’,近来可还有谁的话本卖的好?”

&ep;&ep;观她模样,伙计绝对没料到薛妙会对这几个风月话本扉页上的名字如此熟悉,可以说是信口拈来,他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道:“有……清竹居士。”

&ep;&ep;这名字听起来正经的不像是些风月话本的人。

&ep;&ep;薛妙回头看他,“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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