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迟北醒来的时候雯峤已经盛好粥热好馒头,就等他起床洗簌了。

&ep;&ep;这几天公司事情有点多,迟北已经一连早起晚睡好几天了,今天他终于没早会,雯峤特意给他调了闹钟,掐着点给他做了顿早餐。

&ep;&ep;两个人吃饭中途,迟北手机响了,他接电话从来都不避开雯峤,所以雯峤听了个大概,知道他晚上有应酬得迟点回来。

&ep;&ep;“又有得喝了吧?”雯峤边起身去给他盛第二晚粥边问。迟北在她背后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居然就没下文了。

&ep;&ep;雯峤有点意外,回头见他正叼着勺子望着餐布出神,猜他又在为这几天的公事烧脑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ep;&ep;迟北的生活习惯不管是在婚前还是婚后都不错,不抽烟不嗜酒,应酬什么的他都自个儿有分寸,从来不用雯峤多操心。

&ep;&ep;拾缀停当,两人出发去CBD上班。

&ep;&ep;一把雯峤送到腾跃集团,迟北就关了那烦人的车载广播,雯峤却是下了车以后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那个主持人提到的一个词汇里。

&ep;&ep;——多巴胺绝缘体。

&ep;&ep;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人是多巴胺绝缘体的话,迟北徵和荀雯峤毋庸置疑是其中二员。

&ep;&ep;两人从高中开始同学认识至今近十年,结为连理的时间也不短了,竟然还匪夷所思地维持着“俺俩是哥们儿”的相处模式,若不是真心动不了情,怎会以夫妻名义、朋友之心交往,双方还丝毫不觉尴尬呢?

&ep;&ep;倒也不是迟北徵和荀雯峤双方只对彼此不心动,这对夫妻由内而外唯一找得出默契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俩对待异性的心态了——这二位爷异性缘都真心不赖,只是始终都把与异性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视作头号天敌,至于缘由,怕是两人寻寻觅觅到如今都未曾找到有缘破解的人。

&ep;&ep;于是,迟北徵娶了荀雯峤后,在精神上依旧把她当作“第一厮混人”,只有偶尔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才以她“丈夫”的身份挺身而出。

&ep;&ep;他一直以为,两人结为夫妇,不过是换个名义“厮混”。

&ep;&ep;荀雯峤呢,我行我素惯了,若换个人嫁估摸还真没得和迟北徵相处来得舒爽洒脱。单就荀雯峤“事业型女性”这一标签来说,他们那一群大男子主义的臭男人里,也真就迟北徵这种心宽乐天的二流子,才能最大限度地放任她自由发挥。

&ep;&ep;现在,“事业型女性”正踩着早晨九点的碎阳,迈入腾跃传媒九楼的《韵古》杂志社,主编办公室。

&ep;&ep;坐下一刻钟后,编辑邵涟带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进来,荀雯峤低头扫了眼履历表上的一寸照,再眯着眼看看小姑娘挂着的胸卡,说了句“公司的摄影师看来不太擅长拍证件照。”

&ep;&ep;秦寒正窘迫地不知该如何接话时,荀雯峤已经扯开了话题,公事公办地例行问了些问题。临走前荀雯峤手抵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盯着秦寒笑:“古筝弹得不错?”

&ep;&ep;秦寒心脏猛地一跳,然后自然又自谦地回笑:“不成气候。”

&ep;&ep;雯峤表示了解地微颔,继而收起笑容,恢复主编形状:“多跟邵涟学习,加油。出去吧。”

&ep;&ep;秦寒战战兢兢地退出主编办公室,却是邵涟先她一步舒了口气:“总算没被——”她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雯峤喜欢做事尽善尽美的人,但不喜欢滴水不漏的人——在她看来那样的人体味不到《韵古》的情怀。”邵涟拍拍她的肩,“看来你做得不错,姑娘。”

&ep;&ep;秦寒得体地勾唇回话,又不失内涵地夸了荀雯峤及邵涟几句,上午的工作果然完成得格外顺利。

&ep;&ep;午休时间趁着茶水间人不多,秦寒给邵涟倒好清茶,等邵涟脸上满意地露出一副有问必答的表情,秦寒才装作小心翼翼的问道:“涟姐,主编的荀姓,是我知道的那个‘荀’吗?”

&ep;&ep;城中赫赫有名的荀家,正统繁盛的书香门第,道德传家已逾十代。

&ep;&ep;邵涟叹了口气,“别看雯峤那平平的学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荀家大小姐。”

&ep;&ep;“既是荀家人,怎会……”秦寒聪明地故意不说下去,邵涟接得很快:“学历摆在那儿也是唬人的,雯峤这丫头天赋和实力可比隔壁几组杂志高学历的主编强太多了。这也是我们《韵古》短短两年就成长到集团前叁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拿她敢把《韵古》所有人员的姓名章做杂志封底这一设计来说,古今中外,可有谁试过?”邵涟说这话时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触动了秦寒。

&ep;&ep;她见过《韵古》的封底设计,纵观杂志市场,有哪家杂志敢用《韵古》这样构思新颖,模式却一成不变的设计?封底整面底色随封面而变,而图案却永远只有一个形式——以《韵古》所有主创人员的姓名章堆成的俄罗斯方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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