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汉斯·克里斯蒂安·西蒙森在观光客之间左右穿行,爬上由意大利白色大理石构成的斜坡,这座斜坡使得奥斯陆歌剧院看起来有如漂浮在峡湾尽头的冰山。他爬到屋顶顶端之后左右张望,看见哈利坐在墙边,独自一人,看起来像是在歌剧院欣赏峡湾景色的观光客,但哈利却坐在那里往陆地的方向看着丑陋的老市区。

&ep;&ep;汉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ep;&ep;“汉斯,”哈利说,头也没抬,正低头看着一个介绍小册子,“你知道这种大理石叫作卡拉拉大理石,这座歌剧院要花每位挪威公民超过两千克朗吗?”

&ep;&ep;“知道。”

&ep;&ep;“那你对《唐璜》有什么了解?”

&ep;&ep;“莫扎特谱曲的歌剧,共有两幕。故事是说一个骄傲自负的年轻浪子深信自己是上帝赐给男人和女人的礼物,他欺骗所有人,最后搞得每个人都对他深恶痛绝。他认为自己所向无敌,最后一尊神秘的石像出现,把他拖下了地狱。”

&ep;&ep;“嗯,过几天这里会有新版本的首演,这上面介绍说最后一场戏众人齐唱:‘这是恶人应有的结局!恶徒都以死亡为应得的结果。’你认为这是真的吗,汉斯?”

&ep;&ep;“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说来悲哀,死与生是平等的。”

&ep;&ep;“嗯。你知道有个警察在这里被冲上岸吗?”

&ep;&ep;“我知道。”

&ep;&ep;“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ep;&ep;“是谁杀了古斯托·韩森?”

&ep;&ep;“哦,是神秘的石像啊。”哈利说,放下小册子,“你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ep;&ep;“难道你不想吗?”

&ep;&ep;“并不尽然。重点是证明谁不是凶手,只要能证明不是欧雷克就好了。”

&ep;&ep;“同意,”汉斯说,看着哈利,“但你这句话不符合我听说过的热血警探哈利·霍勒的风格。”

&ep;&ep;“也许人终究是会改变的,”哈利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你跟你的检察官朋友确认过调查进度了吗?”

&ep;&ep;“警方还没公布你的姓名,但已经通报给所有的机场和出入境管理单位。这样说好了,现在你的护照已经没多大用处了。”

&ep;&ep;“看来我要去马略卡岛的计划泡汤了。”

&ep;&ep;“你明知道自己被通缉,还约在奥斯陆最热门的观光景点碰面?”

&ep;&ep;“这是个屡试不爽的道理,汉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ep;&ep;“我以为你觉得孤独比较安全。”

&ep;&ep;哈利拿出一包烟摇了摇,朝汉斯递去:“这是萝凯跟你说的?”

&ep;&ep;汉斯点了点头,拿了根烟。

&ep;&ep;“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哈利苦笑道。

&ep;&ep;“有一阵子了。会不会痛?”

&ep;&ep;“你是说我的喉咙?可能有点发炎。”哈利替汉斯点燃香烟,“你爱她吧?”

&ep;&ep;哈利一看律师抽烟的姿势,就知道他从学生时代以来就没再抽过烟。

&ep;&ep;“是的。”

&ep;&ep;哈利点了点头。

&ep;&ep;“可是你无所不在,”汉斯吸着烟说,“阴影里、衣柜里、床底下都有你的踪迹。”

&ep;&ep;“听起来好像怪物。”哈利说。

&ep;&ep;“对啊,可以这么说。”汉斯说,“我试过要驱除你,可是失败了。”

&ep;&ep;“你不用整根烟都抽完,汉斯。”

&ep;&ep;“谢谢,”律师把烟丢了,“这次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ep;&ep;“闯空门。”哈利说。

&ep;&ep;夜幕低垂,他们准备出发。

&ep;&ep;汉斯驾车去基努拉卡区的波卡酒吧载哈利。

&ep;&ep;“这辆车很不错,”哈利说,“家庭车款。”

&ep;&ep;“我养过一只猎麋犬,”汉斯说,“打猎、小屋,你知道的。”

&ep;&ep;哈利点了点头:“好人家的生活。”

&ep;&ep;“结果它被麋鹿踩死,我安慰自己说这对猎麋犬而言应该算是死得其所,也可以说是因公殉职。”

&ep;&ep;哈利点了点头。车子开到瑞恩区,途经许多山坡弯道,来到奥斯陆东区景观最好的地区。

&ep;&ep;“就是这里,”哈利说,指了指一栋没亮灯的屋子,“你把车停好,头灯对着窗户。”

&ep;&ep;“我要不要……”

&ep;&ep;“不用,”哈利说,“你在车上等我,手机保持畅通,有人接近就打给我。”

&ep;&ep;哈利拿着一根撬棒,踏上屋子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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