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世安,肢体健康,身上没有一点儿疤痕,身体清瘦,干净。

&ep;&ep;于锦芒说:“我想了很久,和你在一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你注定给不了我我想要的东西,永远都给不了。”

&ep;&ep;我想要你活着。

&ep;&ep;好好地活着。

&ep;&ep;工作后的路世安站在电视屏幕前,他沉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局外人,又好像一条冬天被冻僵的蛇。

&ep;&ep;大学版路世安看不到他。

&ep;&ep;电视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问:“你晚上吃得少,现在肯定又饿了。我记得附近有家店的外卖——”

&ep;&ep;“我们分手吧,路世安,”于锦芒说,“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来通知你。”

&ep;&ep;大学版路世安说:“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炸鸡吗?我上次拦着你了,是我不对,太倔了。确实,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

&ep;&ep;于锦芒大声:“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路世安。”

&ep;&ep;“我不同意,”大学版路世安终于不再维持笑容,他抿着唇,“驳回你的通知。”

&ep;&ep;于锦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p;&ep;大学版路世安挺瘦的,运动量大,他吃食堂,也是多吃少油少盐清淡的菜肴,清清瘦瘦的一张脸,个子虽然高,但相较于工作后、如今的肌肉更薄。

&ep;&ep;他就这样看着于锦芒,说:“我不明白,小于。”

&ep;&ep;于锦芒知道路世安是一个有点傲气的人,傲气到等他父亲年老后悔、想要认回这个儿子时,路世安都没有去见过他一眼;一起做某网约车的司机电话客服时,于锦芒被一个司机电联骚扰,路世安直接接过那个司机的专线,几句话不用脏字将对方气到暴跳如雷,哪怕被他投诉,路世安也不肯道歉,反而同主管据理力争。

&ep;&ep;她没见过大学时的路世安低声下气地起求过谁。

&ep;&ep;“上次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大学版尚有傲骨的路世安说,“如果你不想,或者不喜欢,没关系,那我们就等,等到毕业,等到结婚……等到什么时候都没关系,我不着急。你要是真的怕痛,一辈子不做也没关系,活人又不会被这种东西憋死,我……”

&ep;&ep;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苦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小鱼。你骂我也好,冲我发脾气也好,怎样都行,别这样,直接提分手。这样不公平,小鱼。”

&ep;&ep;啊。

&ep;&ep;于锦芒要哭了。

&ep;&ep;她受不了对方这样说话。

&ep;&ep;他说话时的语调并不高,挺平稳的,只最后说到不公平的时候,他抬眼,看于锦芒,睫毛颤了一下,一双眼黑白分明得干净。

&ep;&ep;路世安是个脾气很不错、或者说,情绪很稳定的一个人。

&ep;&ep;这项特征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而愈发明显。

&ep;&ep;就现在这一望,令于锦芒的心狠狠一颤——她好像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路世安在看她。

&ep;&ep;但她还是倔强地转过脸,不看他。

&ep;&ep;大学路世安沉默好久,他说:“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ep;&ep;于锦芒说:“我有明确的分手理由,路世安。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知道,等大学毕业,我们——”

&ep;&ep;“大学毕业后,我就找工作,”大学版路世安急促地说,“我的专业很好就业,薪酬也不低,就是可能需要加班。”

&ep;&ep;“是,到时候你要去加班,薪酬也不会低,”于锦芒重复着他的话,说,“但我不想,我想继续考研、读博。到那个时候,我们肯定会发生分歧。”

&ep;&ep;“不会,”大学版路世安说,“就算是加班,也不可能一周无休。我还有周末的时间去看你,毕业、工作或者考研都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ep;&ep;“会,”于锦芒冷漠,“一定会。你知道,高中时候我一开始的志愿是北京的大学,但对于山东的考生来说,这样太难了,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最后选择了青岛。山东省的高考太难,但考研的话就不一样了……我考研也会往北京考,难道你还想去北京找实习工作?你知道北京的竞争压力有多大,房租有多高,你家里人又不给你帮助,你知不知道你会租什么样的房子?租那种隔断房,租那种廉价的、老旧的小小居民楼或者自建房——”

&ep;&ep;不。

&ep;&ep;2017年11月18日18时,北京大兴区西红门镇公寓发生火灾,这是自建自改的群租公寓,有的连窗户都没有,305个房间,一共租住了400人。

&ep;&ep;这是三年后即将发生的事情。

&ep;&ep;那时于锦芒还在海淀区、五环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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