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那景色亦美,然彼时不论她手中擒的是剑还是树枝,总携着凌厉的英气,动作繁复干脆,眉眼冷清。

&ep;&ep;他从未见过,如此诗情画意的苏阆。

&ep;&ep;满蕴着诗画美的姑娘转过头,冲他唤了一句:“卫凌——”

&ep;&ep;“你可真有钱,一棵棵移过来,御史大人没抽你?我不信。”

&ep;&ep;姑娘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钦佩,走到他跟前抬手啪啪拍了拍他的肩:“卫伯最看不得人平日搞这些花头,谁给你的勇气虎嘴上拔毛?”

&ep;&ep;卫凌:“……”

&ep;&ep;他觉得自己此刻的面色一定是难以言喻的多彩斑斓。

&ep;&ep;这姑娘和话本子里的诗意佳人,那是能搭边的?卫凌突然反应过来,她方才攀花枝细瞧的举动,很有可能只是在辨别这海棠的品种贵不贵。

&ep;&ep;他听见自己艰难道:“阿棠。”

&ep;&ep;苏阆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双手叉腰:“嗯?”

&ep;&ep;难道,是他庸俗了?他一直觉得这姑娘和其他闺秀小姐们不一样,可到头来,自己却用了讨好一般闺秀的法子来讨她欢心?

&ep;&ep;卫凌觉得自己悟了,之前犯的错误随之成了浮云。他将胳膊抱在胸前,昂然道:“没事,本少是…想吃海棠果了,到时候结了果子腌渍好了,给你多送些。”

&ep;&ep;苏阆望着他的眼睛中钦佩复多一分:“你果然很有钱。”方才她看了,自己眼前的海棠皆是名种中的名种,这家伙居然说的跟栽大梨一样。

&ep;&ep;卫凌呵呵笑了两声,一朵两朵浮云飘至心头,教他直堵的慌。

&ep;&ep;苏阆抬头望了眼天色,复道:“时辰不早,我得先回去啦,卫少。”说着拔下发簪,将半束的长发全部拢起,高高垂在脑后,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而后转身沿路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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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将军向来是个闲不住的,在府中闲赋一个多月,终于待不下去,套上官服上朝去了。

&ep;&ep;家里一时没了大人管教,苏二似一只破了茧的马蜂,耍的尤其脱,今早不知从哪里整来一只白鹦鹉,提笼架鸟的跑到苏阆院子里显摆。

&ep;&ep;夏日里太阳升得早,卯时才过不久,晨光已然洒的满地都是,苏阆搬了条小板凳坐在回廊里,弓着腰不知在干什么,苏二蹑手蹑脚走过去,朝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笼中的鹦鹉却先扑腾起来,咕咕嘎嘎朝笼壁上撞,苏二冷不丁吓了一大跳,手中笼子被鸟扑腾的左右乱晃,砰的脱了手,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

&ep;&ep;回廊中喵呜一声唤,油光水滑的阿桃伏在苏阆脚下,两只绿眼幽幽的。

&ep;&ep;苏阆这才回头,正撞见身后人发白的脸色,目光慢慢一转,停在那只精致的鸟笼子上,回头将蠢蠢欲动的阿桃抱在怀中,笑道:“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嘛,看咱爹回来怎么收拾你。”阿桃喵呜又唤了一声。

&ep;&ep;苏二定神,提起了鸟笼子:“什么道理,兴你养猫,还不许我逗鸟?”

&ep;&ep;苏阆搔搔阿桃脖子上的毛:“亏得咱祖父当年推了侯爵,如今看来,他老人家多么有先见之明,若是叫你这样的人成了侯爷,啧。”苏家的大儿子是当年苏嵃在战场上收养的一个遗孤,现下正在边关镇守,已然几年未归家,苏嵃这辈子只娶了苏阆娘亲一个,十六年来既未纳妾,也未续弦,是以现下苏府中只苏阆苏城两个后辈。

&ep;&ep;苏城将手指伸进鸟笼去逗那只鹦鹉,浑不在意:“我虽不正经了些,然若真有侯爷的位置等着我,焉知我便担不得?”

&ep;&ep;鹦鹉扑腾够了,小眼睛直勾勾盯着苏阆怀中,瑟瑟索索。

&ep;&ep;苏城倒是不纠结侯不侯爷的问题,他乐得自在,然之前趁苏嵃闲暇时也问过此事,明明祖父和老襄南候皆是随先皇征南战北的人物,为何戚家封侯,安然享世代俸禄,苏家却不然,苏嵃的将衔,还是他自己随父打了多少胜仗才封上的。

&ep;&ep;苏嵃理所当然的道:“他老人家曾说,人有其能,当其位,谋其事,方可享其果。你祖父推了侯爵,兴许是预见到我养不出好儿子。”

&ep;&ep;苏将军此话多么有担当。

&ep;&ep;苏城又叹了一回,将鸟笼提在手中,望了眼天色,揉揉肚子道:“咱爹快回来了,我得把小鹦藏起来去。”苏阆心中漫出同情,冲他使了个眼色。

&ep;&ep;苏城的脊梁骨处缓缓延上一层凉意。

&ep;&ep;“爹!儿子是想先藏起来,好给您老人家一个惊喜…爹别打!儿子知错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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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教训完儿子的苏嵃将军面色不虞,饭桌上一度闷闷的,苏城坐在一旁哼哼唧唧揉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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