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着,桃夭又开始移动,带着桃源绕过了小河,穿过了一片枯黄中还点缀着些绿意的小竹林。

&ep;&ep;小竹林的下方,有一条小沟,但是小沟里并没有水,像是已经遗弃了很久了。

&ep;&ep;穿过小竹林,桃源看到了一块块方形的有些发黑的土地,但是里面却很荒芜,土地也似乎干涸了。

&ep;&ep;一阵风吹来,又是一阵难闻的恶臭。

&ep;&ep;“村民们用河里的水灌溉以后,地里的粮食渐渐出现了异常,一些叶片开始出现斑点,而后渐渐发黄,后来就慢慢枯萎了。还有些土里的根开始不生长,自然也种不出好东西来了。”

&ep;&ep;“是这水的问题吧!”桃源道。

&ep;&ep;“没错,就是这水的问题,村民们也很快意识到了是水的问题。可那时已经无济于事了?。”

&ep;&ep;桃源立刻问道:“为什么,把水引回去,或者是堵住不就好了吗?”

&ep;&ep;桃夭语气很低很绵长:“人们急于摆脱那些脏水,所以水引进地里的时候,他们疯狂的浇灌,往地里灌了很多很多。”

&ep;&ep;“……”桃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ep;&ep;“所以,村民们开始只以为是水浇多了,他们只休息了几天,又开始往这些良田里灌水。”

&ep;&ep;桃夭看着这广阔的土地,以前,自己总能看到一大片金黄。碧蓝的天,金黄的地,那简直是自己记忆里最好看的图画之一。

&ep;&ep;风吹过,那麦子像是金色的湖面一样,荡起了金波。鼻腔里,是秋风送过来的阵阵麦香。

&ep;&ep;趁着金秋的凉风,男人们在地里欢快的劳作着,唱着劳动者独有的号子。那号子被秋风携着,飞向湛蓝的空中,美好的远方。

&ep;&ep;男人们休息时,总会指着远处冒着炊烟的窗户,开心的闲聊着,自己的妻子如何贤惠,孩子是何等乖巧懂事。

&ep;&ep;女人和孩子们,会在炊烟袅袅中挑着担子,孩子们肩上挎着一个水壶,怀里抱着碗筷,走向了麦地里。

&ep;&ep;来到麦田边,女人总会携着孩子,大声呼喊着正在地里的劳作的丈夫,公公。

&ep;&ep;听到叫喊的,总会附带着叫上隔壁的邻里,邻里总是笑着摇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饭食,也在路上。

&ep;&ep;几乎只是前后一刻钟里,田地里的人都会来到地边。村民们几家聚在一起,互相分享着他们的菜食。

&ep;&ep;孩子们也懂事的给叔叔伯伯们倒上一碗干净的水,让他们在炎热的日子里,感受一刻清凉的欢愉。

&ep;&ep;饭毕,女人们收拾好碗筷,收回担子中,孩子们收回水壶。

&ep;&ep;回去时,大多是成群结伴的,女人们聊着家常,穿过郁郁葱葱的竹林,回到自己的家,准备晚饭。

&ep;&ep;那时候,自己总爱偷偷跑去田边,听听他们淳朴的歌谣。那歌谣里,全是对生活的歌颂,对未来美好的期许。

&ep;&ep;自己静静的听着,不知道听过了多少个春秋。自己有时候,还会跟着轻轻的哼唱他们那代代相传的歌谣。

&ep;&ep;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到那样的淳朴动听的歌谣了,桃夭已经忘了,有些记不清了。

&ep;&ep;可是她知道,已经很久很久了。

&ep;&ep;曾经的良田,此刻已经发黑,且伴着阵阵恶臭,让人根本不想靠近。

&ep;&ep;曾经如金波的麦子,此刻也没了踪影。田边的欢笑,也留在了昨天。劳作的歌声,也消逝在了远方。

&ep;&ep;自己曾经怀念的桃源村啊,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何时能回来。

&ep;&ep;桃源看着嘴角扬起,又慢慢没了弧度的桃夭,她一定是又想起了美好的事来。

&ep;&ep;桃源指着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田地,失望不已:“所以这个田地里,再也长不出东西来了,是吗?”

&ep;&ep;“是的,种不了东西,再加上生病……从前富裕幸福的桃源村,立刻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穷困痛苦村了。”

&ep;&ep;桃源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刚来时看到的景象,那么美的村子啊,自己都羡慕的村子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p;&ep;桃夭眼神飘远:“村民们死的死,病的病,逃的逃,桃源村,再没有了笑声,甚至,没有声音,连吵架的声音,也没有了。”

&ep;&ep;桃夭记得,那时一个春天。那时候的桃源村,连三尺道上的桃花,都不开花了。

&ep;&ep;桃林里,是无数发臭的尸体,深埋土里。

&ep;&ep;人们只能凭记忆记着自家亲人的掩埋之地,因为,他们连一个木头都墓碑都立不起来了。

&ep;&ep;活着的人呢,活着的人更加痛苦,他们身上带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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