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挂完新的,再取下旧的送回寺里。

&ep;&ep;完成了一件大事,回去路上谢凝步子都欢快不少,反观华锦长睫微垂,一脸的心事重重。

&ep;&ep;不知道是第几次停下来等人,谢凝掐了路边小花在手上把玩,歪头瞧着身后走走停停的少年,从狐疑到不耐又到无奈,终于忍无可忍:“你怎么了?”

&ep;&ep;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ep;&ep;华锦抬起脸,瞥了谢凝一眼,一声不吭低下头,看得她好莫名其妙。

&ep;&ep;不过这一眼叫她瞧清楚了他面上飘着一缕不太正常的红。

&ep;&ep;她凑过去,手伸进刘海儿里按在额上,又比了比自己的体温,神色愈发迷惑不解:“也没生病啊。”

&ep;&ep;“!”

&ep;&ep;少年震惊的瞳仁缩了缩,白玉似的脸更晕红,注意力一时全放在那只贴在额上的小手上,心神微荡。

&ep;&ep;掌心下的寸寸肌肤突然炙热了许多,谢凝纳罕,怎么突然跟烧炭似的,对上眼,却见他眼尾低垂,染着淡淡的粉,一双凤目在掌下黑粼粼的,带着她看不懂的波光,直勾勾盯着她。

&ep;&ep;很久以后的以后,谢凝重新忆起这幕,她终于想到了词来贴切形容这个画面——春情荡漾。

&ep;&ep;而眼下,她只觉得华锦这副模样实在怪的很。谢凝立马改口:“你肯定生病了。”

&ep;&ep;“……”华锦没搭理她,轻轻拿下她的腕,别开脸又一副想心事的样子。

&ep;&ep;除了脸红了些,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ep;&ep;总不能是撞邪了吧?谢凝一悚,迟疑了一会,回想他一路来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管是不是,自己心里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她立马解下手腕上刚才放回福带时老和尚送的开过光的木珠串,不由分说的给人系上了。

&ep;&ep;“拿着,景元寺的东西一向很灵的,我们全家每年礼佛都会到这里上香……你感觉好点没有?”

&ep;&ep;华锦哑然打量着硬绑在手上的廉价木串子,面对她这种自以为是的热情,一时半会找不着话来形容心情。

&ep;&ep;被挨着触碰的地方酥麻一片,心浮气躁,华锦拂去她的手,避开目光,不耐道:“我好的很,快走。”

&ep;&ep;说完自顾自朝前,谢凝望着他背影,摸不着头脑。

&ep;&ep;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呀,之前他不打招呼闯进来她都还没……

&ep;&ep;谢凝赶紧打住。拍了拍脸跟上。

&ep;&ep;*

&ep;&ep;早上丫鬟们进房把床铺卷走换洗,华锦大致预料了番会发生点什么。

&ep;&ep;没想到这么快。

&ep;&ep;他盘腿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跪在门口的女人。

&ep;&ep;春莺垂着颈子,大气不敢出一个,交迭在跪得发麻的膝盖上的手心都攥得出了汗。

&ep;&ep;她是刚入王府不久的丫鬟,一直在余庶妃的院里干活。平日的活计也只是扫扫院子,替人跑跑腿,一直没有在正经主子身边伺候过。

&ep;&ep;白日里王妃身边的银画姐姐忽然把一众年轻丫鬟召来了正厅,她低着头跟着队伍过来默默站在了末排。

&ep;&ep;厅里王妃和王爷都在,她平日听几个院子里的丫鬟议论过王妃的美貌,便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偷偷看了一眼。

&ep;&ep;而这一眼,恰好就撞上了秦王妃扫过来的目光。

&ep;&ep;凉淡,不带任何感情,却有一种慵软的风情。

&ep;&ep;春莺惊了一跳,重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不知不觉记下了。

&ep;&ep;大厅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听得王爷开口说话了,声音不辨喜怒:“我不觉得他会接受你挑的。”

&ep;&ep;“尽一项义务而已,”秦王妃道,“锦儿已经长大了,他有他的选择,我不会干涉。”

&ep;&ep;“你不担心他责怪你?我记得,他很喜欢侯府的那个...”

&ep;&ep;“只是个通房。”王妃并没等他把话说完,温婉的打断,“我想宗妇和通房的区别,王爷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ep;&ep;“...文素青!”

&ep;&ep;王爷声音里含着隐隐怒意,似乎咬牙切齿,把房里一众站得整齐的小丫鬟们吓得齐齐哆嗦了下。春莺腿也软了,哆嗦完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是大概是王妃的闺名。

&ep;&ep;秦王妃并未理睬,只是放下了手中茶盏,银画很有眼色的把丫鬟一个个领上来看。

&ep;&ep;然后,春莺就被选中了。

&ep;&ep;春莺被带去洗了个澡,又换上件她生平从未穿过的料子很好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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