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北王强自忍耐,拭干泪水:“李玉之心,故意瞒我,这是怕我心软了,都是我拖累了他。”

胡田看他伤心,也是动容:“王爷不必自责,虽然王爷是为公主和山主安危,一时情急出兵,但是李长史大人自然知道,换作他在小军镇被困,王爷也必是如此的。”

这句话说的青北王,萧薇薇更是伤感,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萧敬然虽然身为皇家贵胄,如此重情重性,实属难能可贵。

就连陈乐山也是感叹不已,被萧敬然和李玉的情谊所感动。

独有他的侍女,好不容易把橘猫包子忽悠到了怀里,正在撸猫,见此间情景,嘴角上撇,甚是不屑。

不过是些俗世浅情之苦,当不得大道,凡人就是烦人。

待众人心情平复,胡田对青北王躬躬身:

“要破解王爷被构陷之举,也却无他法,此等阳谋,即便看破,但是世事人心,谁又能抗拒呢?李长史却是能抗拒,只是需要以血破局,大量的血。”

胡田昂声说道:”这个阳谋,构陷的是王爷,是镇守西北边陲的西北军,李长史自是不能容忍,只是……“

胡田打个哏,还是说道:“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历来不做私军之事,西北军中,也难免有些屑小,李长史确实指挥不动。”

青北王萧敬然没有吭声,静静听他说。

“李长史先是以狂暴之态,命令重骑兵出击,导致重骑兵一战而废,自伤王爷的军力,然后内除奸邪,在粮草军力都不济的情况下,守城不出,静待敌军合兵攻城,守得住则罢,守不住就是玉石俱焚。如此,不管胜败,王爷声名无损,胡大学士只怕难辞其咎。”

这几句话,胡田说得慷慨激昂,众人虽知后来结果,依然震惊不已,被李玉的气魄所摄。

陈乐山却皱眉,以五万人的血,换一个人的清名,唉。

胡田说道此处,看了看落尘道长,后者缩缩脖子。

胡田却笑了笑,不去揭破。

讲到此处,自然应该说起李玉,叫落尘道长去领救兵,而这所谓的救兵,不过是用来牺牲的。真正的谋划,是在于用这些士兵拖住草原人,好让落尘道长带着青北王一人突围。

如此一来,这些士兵固然身死,镇兰城也必然被攻陷,后患之大,无法想象。

李玉这招毒计,以大量军队和可能被劫掠的平民做牺牲,换取青北王的清名,反将胡士奇一军,甚至会导致胡士奇治罪。

这才是真正的以血破局。

只是李玉也没有想到陈乐山的意外,更没有想到落尘道长也是自有打算。

这样一来,说出此事,只怕对李玉声名有损,胡田也只能按捺下去,独自在心中惊艳感怀。

萧薇薇听故事也是上瘾,赶紧问:

“那这算是李玉破了局,你说的第二个意外呢?”

“第二个意外嘛,那自然在陈山主了。”

萧薇薇料是如此,很是得意。

“如果说李长史大人破局有点意外,那小军镇解围之事,就真是匪夷所思,即便对方神机妙算,哪里能算得到,即便是李长史大人也是未曾想到啊。”

萧薇薇更是开心。

这本是青北王萧敬然,要胡田讲解陈乐山的状况,好教陈乐山知道厉害,要谨慎些,可别乱来。

不曾想,胡田这本事还真不小,光是说些前面的事情,就说的大家心神荡漾,不过好歹说到陈乐山这里了。

“谁也想不到,陈乐山居然有军阵之能,我大汉自此军阵有两个了,这说来说去,可不就是青北王的功劳。王爷不必说,不管你怎么说,天下人自是如此想。”

青北王有些无语,这可真跟自己无关,这真是冤枉了,无从辩解,谬赞了,还是无从辩解。

“更何况,陈山主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两军阵前,直上宗师境,一刀斩杀兰提,两刀杀两千人,顿时解了小军镇之围。”

“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也正是这事,才有了后续韦公略之事,才有昨日之事。”

众人看着陈乐山,都不说话,此事至今依然是一个谜题,但是军阵的玄妙,就算是当事人也是说不清楚的,这点青北王可就是实证。

胡田这时候对陈乐山说:“说道武道之事,可不是我的强项了,我虽然有所揣测,知道韦公略是为宗师之事而来,也知道昨日亦是如此,但究其原因,却也是不解,陈山主是否方便?”

武道之事,俱是一家之秘,胡主簿这般说法自然是不奇怪,至于陈乐山能说多少呢?

三持和尚睁开双眼,瞧着陈乐山,姬素云也开始捉紧起来。

陈乐山摆摆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过其实我所知也不很多,其中有些道理,也不是很明白。”

见他愿意透露此等隐秘,大家都注视着他,唯恐落掉一个字。

“玄心真人委托落尘道长,传授了我一门《介子心经》,我一直在修习,但是不得其法,那日小军镇被围,我因操练军阵不熟,差点走火入魔,陈叔与兰提以命相搏,才把我唤醒。”

落尘道长点点头,大家继续看着陈乐山。

“当时,敌众我寡,已经难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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