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红睁开眼睛望着他说:“做过那些事,你心里不是也常常有愧疚的想法吗?这不是一个弥补他的好机会吗?他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我觉得对他有所亏欠,那就答应他的要求。”

&ep;&ep;于然缄默不语,转身去打电话,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表情古怪极了。

&ep;&ep;“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安红没什么精神道。

&ep;&ep;于然坐到她对面,半晌才说:“问是问清楚了,但你确定要听?”

&ep;&ep;安红皱着眉道:“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消息吗?反正我已经猜到了一点,你直说吧。”

&ep;&ep;于然点头道:“我直接问的夏沐泽,他倒是没什么隐瞒,说的也比较清楚,他手下有个管理网站的员工姓苏,是个年轻姑娘,现在跟许泯尘在一起,那天的意外似乎是这个姑娘在计划书上做了手脚,想替许泯尘报复我们,所以才造成了后来半天拿不出完整计划书的乌龙。”他轻嗤一声,“许泯尘会来,估计是为了那个姑娘,我们要是不和夏氏集团合作,他们公司肯定会追究那个苏小姐的责任,几千万的合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负担得起?估计都快吓死了。”

&ep;&ep;安红的表情随着于然的话说得越多变得越冷,她慢慢仰起头闭上了眼,不发一言。

&ep;&ep;于然追问道:“你怎么打算?要按照许泯尘说的做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和夏氏合作本来也是说好的,只是上次他们做得实在没什么信用才闹僵,如果照他说的做就能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倒也算是个划算的买卖。”

&ep;&ep;他这么说,安红还是不开口,于然皱眉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ep;&ep;安红这才不得不开口回答,语气非常不好,睁开眼睛瞪着他说:“你也说了是个划算的买卖,还来问我做什么?出去,我要一个人呆会。”

&ep;&ep;于然睨着她,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忽然笑了,显然是弄清楚她情绪不高兴的原因,乐呵呵地出去了,她和许泯尘关系越差,对他越有好处。

&ep;&ep;下午的时候,苏清玉才等到许泯尘回家,听见闷响她就从床上跳了下去,飞快地跑到门口,看见是他后笑着说:“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半天了,吃中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ep;&ep;许泯尘拉住她的胳膊低头蹙眉道:“鞋呢?”

&ep;&ep;苏清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太急了,把穿鞋这件事给忘了,正光着脚踩在地上。

&ep;&ep;“我不冷。”她掩饰性地后退几步想回去穿鞋,但一眨眼就被许泯尘给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说,“我最近胖了可多,你快把我放下,太沉了。”

&ep;&ep;许泯尘完全无视她的话,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蹲在床边,捡来拖鞋,穿到她的脚上。

&ep;&ep;他再抬起头时,看见她眼眶红红的,似乎是怕被他发现,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转开了脸,咳了一声说:“吃饭了吗?还没回答我呢。”

&ep;&ep;“没有。”他如实回答,坐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挂钟说,“你今天不是有家教要做。”

&ep;&ep;苏清玉站起来说:“我请假了,我不想再做这份家教了,未来可能……把工作也换掉,但现在估计还走不了。”她没说清楚原因,含含糊糊道,“我去给你做饭,吃蘑菇吧。”

&ep;&ep;许泯尘当然清楚她放弃那份工作的员工,而不去做家教,大概也是不希望见到夏沐泽。

&ep;&ep;他什么都没说,装作什么都不清楚,朝她点了一下头,她就高高兴兴地去做饭了。

&ep;&ep;离开艾博集团之后,其实时间不算晚,要回去的话完全赶得上吃午饭,但许泯尘没有回去。

&ep;&ep;他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酒馆,要了几瓶啤酒,拎着去了江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看着将面发呆。而他身边的啤酒,本来是要喝的,可刚刚拿起来耳边就响起了苏清玉念念叨叨的嘱托,于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喝下去。

&ep;&ep;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几个月他的身体被糟蹋的不太好。

&ep;&ep;即便他去艾博的时候面对安红的状态无懈可击,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常常会咳嗽,每次咳嗽,肺部都火辣辣的疼。一旦吃了什么稍微生冷辣的东西,胃也会发胀难受。

&ep;&ep;身体健康可能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控制的事情,也是最重大的事情,这东西一旦毁掉了,即便你有再多的梦想也不可能再实现,更不要提什么一雪前耻了。

&ep;&ep;他在江边坐了很久,幸好秋日的日头不算晒。这期间他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发了会呆,把心里对艾博的怀念消化干净了,才拎着酒瓶离开。

&ep;&ep;他是怀念艾博的,那毕竟是他一手创办的企业,是孩子一样的存在,可他一点都不怀念现在操纵着艾博的人。

&ep;&ep;回去的路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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