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然,此女官非彼女官,既然存心要到陛下身边,那便是奔着龙榻去的,只不过说出去名声好些,寻常丫鬟叫爬床,女官则叫受命。

&ep;&ep;李幼白觉得奇怪,孙家是崔贵妃的亲戚,照理说想把自己女儿弄进宫里,大可不必费此周章,便借着贵妃的手就能轻易办到。

&ep;&ep;卢诗宁面露嫌恶:“崔家便也罢了,如今孙家也来踩践贵妃,觉得她不如往昔受宠,便一个个地想要取而代之,光宗耀祖,当真没有半点人情味。”

&ep;&ep;卢辰钊睨她:“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ep;&ep;话虽如此,他若是真想拦着,开始便会斥责卢诗宁,但他没有,想来也是默许了卢诗宁的做法。

&ep;&ep;李幼白悄悄抬头扫了眼,合桌只她一个外人,她也不知到底该听还是不该听,便默默往嘴里扒饭,指望快些吃完赶紧离开。

&ep;&ep;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

&ep;&ep;可卢诗宁却忽然扭头朝她:“李娘子,你可知道崔贵妃?”

&ep;&ep;李幼白被米粒呛了下,咳得面色通红。

&ep;&ep;卢辰钊握着瓷碗递过去,李幼白看到他修长

&ep;&ep;白净的手指,圈着碗沿,似与那薄瓷融为一体,他没有开口,只把碗放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ep;&ep;李幼白喝了两口水,好容易稳定下来,偏卢诗宁追着想要个答案,她只得摇头:“我不知道。”

&ep;&ep;卢诗宁:“崔贵妃进宫后,可是专房独宠,如今虽已快四旬年纪,但陛下待她仍旧体贴。也正是因为如此,叫有心人生出妄念,想要如法炮制,用女人来换前程。

&ep;&ep;孙映兰之前,崔家也送过女人进宫,是崔贵妃的堂妹,可惜,没两个月便重病不起,死掉了。

&ep;&ep;孙映兰虽是贵妃的外甥女,却没有良心,谁都有人老珠黄的一日,他们这算什么?觉得贵妃没有利用价值了,急不可待地推自己女儿上场?手段下作,行径卑劣。”

&ep;&ep;这番话放在任何场合都不能说的,李幼白听得头都大了,唯恐卢诗宁再把矛头丢过来,她咽下饭,便直道自己吃饱了,要走。

&ep;&ep;卢诗宁拍拍她手,笑道:“你别怕,我们四房兄弟姐妹,私底下没少说孙家的话,你就只管听听,不用当真。”

&ep;&ep;李幼白:可她不是卢家人啊。

&ep;&ep;卢辰钊咳了声:“你想说,人家未必想听。”

&ep;&ep;“哥哥又不是李娘子,怎知她不想听?”

&ep;&ep;“我其实...”

&ep;&ep;“孙映兰给我哥送点心,造偶遇,平白无故往我哥怀里跌,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不安分?”

&ep;&ep;话音刚落,李幼白的脸唰的变白。

&ep;&ep;与此同时,卢辰钊朝她看来。

&ep;&ep;第6章

&ep;&ep;李幼白的心停跳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垂下眼睫。

&ep;&ep;卢诗宁余光扫到她的反应,没有停留,她不是无端端说出这番话来,是有意借孙映兰敲打李幼白。

&ep;&ep;她听莲池跟自己的丫鬟说起,道哥哥去过春锦阁了。之后不仅让厨房开了小灶,连同库房的管事嬷嬷也收到吩咐,说是给这位李娘子送去两床蚕丝绸被,还有一件灰鼠皮斗篷。

&ep;&ep;哥哥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待谁都不亲近,当初孙映兰软磨硬泡都没叫哥哥看她一眼,而这位李娘子来了不过月余,哥哥就去人家房中嘘寒问暖,甚至光明正大地关照她。这份礼待,是连孙映兰都没有的。

&ep;&ep;卢诗宁怕哥哥犯糊涂,这才有心提醒,而今看两人在桌上的神情,想来是都明白了。若李幼白自此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招惹哥哥,那她也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不会同她计较,总归明面上要说的过去。

&ep;&ep;回到春锦阁,李幼白让半青将那两床蚕丝绸被和灰鼠皮斗篷悉数找出,当初嬷嬷送来时,她们便觉得贵重,但又不好推辞,只能收进柜中保存,没想到也是不妥善的,若不然卢诗宁也不会那样点拨。

&ep;&ep;公府豪门望族,果真规矩极多,身为世子爷的卢辰钊就像个香饽饽,连他妹妹都觉得胡乱谁都想攀附,坏他清白。

&ep;&ep;李幼白不愿在琐事上牵扯精力:“都送回去吧,就说先前的被子够盖。”

&ep;&ep;半青捧着柔软丝滑的绸被,张了张嘴,见姑娘转头去书桌临帖,便又没说话,三两步跨出门,又叫白毫把那些宣纸笔洗带上,两人去了库房,将东西全都还了。

&ep;&ep;傍晚库房的嬷嬷便去寻莲池,将那出入单子递过去:“春锦阁送来的,进出账目一应俱全,东西也原样没少。”

&ep;&ep;莲池皱眉:“他们没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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