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声,问道:“何先生还好吧?他这几日都没来府上给阿沅授课。”阿沅心神一紧,她好像好几日都没有练习吹埙了,埙谱倒是有看,就是没记住。

&ep;&ep;林潮道:“挺好的,何先生说明日就来考校阿沅的功课呢。”

&ep;&ep;这消息来得真是猝不及防,阿沅脚下步子瞬间乱了,掩下失态,她镇定插话道:“阿娘阿兄阿姊,我有事先回房了。”动作仪态都没有问题,偏偏就让人觉得她心情迫切。

&ep;&ep;待她先赶回房间后,徐氏转身嗔怪道:“你逗你妹妹干什么?我还没说你呢,程家大郎的儿子都快一岁了,看着白白胖胖的,也不知我的孙子什么时候才有!”

&ep;&ep;林潮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觉得阿娘语气不对了,这下子开始后悔刚刚不该把小妹逗跑了,不然的话,还有人能替他说说话。林泠在旁边淡笑:“大哥快收收心,也该有个嫂嫂来帮阿娘管家了。”大妹妹又往他心上插一刀。

&ep;&ep;他讪笑道:“阿父还等我呢,阿娘阿泠我先走了啊。”说完赶紧往书房小路那边走,半刻不敢多留。

&ep;&ep;气得徐氏在后头扯帕子,“你看看他,一说亲事就跑!”

&ep;&ep;太守府里笑笑闹闹,千里之外的嘉台却突逢巨变。

&ep;&ep;“不好了将军!”看守地牢的小兵捂着淌血的手臂匆匆跑来报告,“那海盗头子跑了!都尉带兵追出去了!”

&ep;&ep;正在和下属商议回朝路线的程亭一下子站起来,“海盗头子一个人跑的?都尉带了多少人马?”他皱眉看了看小兵不断流血的手臂,又招了招手道,“快请军医过来。”

&ep;&ep;小兵愣了下,赶紧回道:“有三五个海盗接应,地牢守卫有三个都受重伤昏迷,都尉带了大概十来个人。”

&ep;&ep;程亭攥起拳头,怒气冲冲,“简直是胡闹!十来个人就敢去追!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ep;&ep;“往东城门去了,看样子像要出海。都尉已经命人关了城门,就是不知道那些个海盗……”熟悉地形,会不会已经跑了出去?

&ep;&ep;程亭不等他说完,带了人就往东城门赶。街上风很大,吹得衣摆猎猎作响。他抬起头来看了下天,天边乌沉沉的,像是在酝酿一场大暴雨。

&ep;&ep;洪飞不可能趁这种天气出海,他在海上众横多年,熟悉所有海上情况,这种风暴天气下海很危险。他不可能冒这种险。看天色,大概两刻钟,海上就要掀起巨浪,洪飞若要下海,肯定会尸骨无存。那他往东城门跑是为什么?东城门除了离海近,还有什么好处?

&ep;&ep;到了东城门一看,城门却还开着,不见程诩的身影。

&ep;&ep;“怎么回事?不是说关城门了吗?”

&ep;&ep;守门的士兵一脸着急,“快要下雨了,海上的渔民正好回来。海盗头子趁门口混乱跑了出去,都尉大人也追出去了!”

&ep;&ep;事态不妙,程亭驰骋沙场多年,此刻却是前所未有地焦躁。丢了一个重要罪犯,儿子又不顾危险出了城,哪一件事都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他先让一队人出去追程诩,务必要把他带回来。

&ep;&ep;“确定洪飞跑出去了?”他还是不能相信狡猾的洪飞会在这种天气出海。

&ep;&ep;士兵也不敢确定:“是有几个人在都尉下令时出了城门,但属下看着他们像是附近渔村的。”

&ep;&ep;难道洪飞乔装成渔民出城是为了去附近的渔村避风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只要他下令搜查肯定能抓到,洪飞不可能这么蠢。

&ep;&ep;“将军,属下追出去时,都尉大人已经不见踪迹了!”追出去的士兵匆匆赶回来,“属下远远看着海上有两条船,但是马上就要起风浪,船在海上很危险!”

&ep;&ep;程亭等不下去了,吩咐人守住城门,自己也带了人往程诩去的方向追去。阿诩这回终究是做错了,但只要他平安就还可以挽回。阿诩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ep;&ep;海面上有两艘小船随着海浪浮浮沉沉,程亭的心也随着漂漂荡荡,没一刻能停下来。

&ep;&ep;“快给本将备船!”风太大,他喊出声时就被呛了口,“不管用什么办法,摇旗敲钲,都要把都尉喊回来!”

&ep;&ep;马上有人去敲钲,但没有人备船。亲卫劝阻道:“将军,现在不宜出海!您要为大局考虑,海上的是不是洪飞和都尉大人还有待证,您冒然出海只会增加伤亡。”

&ep;&ep;程亭不是不懂这道理,只是海上的那人是他亲儿子,让他眼睁睁看着儿子……

&ep;&ep;第12章

&ep;&ep;闲来戏猫鸟,勘破有私心。

&ep;&ep;阿沅从程家回来后总觉得心神不宁,可细细一想,就算何先生来考校功课也没什么好怕的吧,何先生虽严厉,但又不会体罚,上次还夸她有进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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