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总觉得很久没看到你。」简熙接到薛祐竹的第一句感叹。

&ep;&ep;「少来,一个多月也还好吧。」

&ep;&ep;「……你就是没心没肺,李綺薰就没有说错。」

&ep;&ep;嘴上虽然是责怪与调侃,手里还是很默默替她拎着行李,薛祐竹轻飘飘瞧他一眼,他难得有口是心非的时候。

&ep;&ep;一见到简熙,薛祐竹便默默把手机收回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起初还感到生疏,两人去新开的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

&ep;&ep;不免俗会分享去一趟东莞的经验,简熙一直在准备教甄,连教程的申请都是薛祐竹陪同的,练习面试和试教也都有薛祐竹的身影,他理所当然想听听与小朋友的相处和对应。

&ep;&ep;「唉——谁能想到呢?高中时期最爱玩的男生群里,居然有人要当老师了。」

&ep;&ep;简熙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还没考上,甚至还没毕业。」

&ep;&ep;「我这是帮你祈愿,说出你的愿景,而且,我也觉得你可以做到。」

&ep;&ep;「对我有信心?」

&ep;&ep;「当然,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薛祐竹得意忘形,嘴瓢了。

&ep;&ep;话音刚落,立刻招来简熙一记弹额头,薛祐竹嗷嗷的摀着痛处,浮夸的在眼角眨出泪花,委屈巴巴的盯着罪魁祸首。

&ep;&ep;简熙早就见怪不怪,第一次还会手忙脚乱的安抚,慌慌张张的,薛祐竹提出什么要求都满口答应,结果发现她低着头,笑得双肩颤抖。

&ep;&ep;一时无语,简熙被气笑也只能纵容她的玩笑。

&ep;&ep;「别装了啊,我已经被骗过了,没有那么痛。」

&ep;&ep;薛祐竹不说话,含着水光静静望着他,像是一场拉锯战,把薛祐竹双眼都憋红了,一秒、两秒、三秒,简熙败下阵来,他至始至终就没有赢过。

&ep;&ep;说不上妥协,但就是无法对她真正生气,总是拿她没辙。

&ep;&ep;「……过来,我看看。」

&ep;&ep;「这么明显的红,还要过去才看得到?简老师,你眼睛不行啊。」薛祐竹装得可像,声音憋出哭腔。

&ep;&ep;跟孩子们相处一个月还是有点收穫的。

&ep;&ep;只是,这种不务正业的收穫,如果说出口,估计简熙可以再出手一次。

&ep;&ep;「你才不行。」简熙毫不客气翻了白眼,忍住想戳她的衝动,「你这眼泪说来就来,去那边是学唱京剧吗?」

&ep;&ep;薛祐竹鼓着脸佯装生气的脸就让人想欺负。

&ep;&ep;「哦,因为我好睏,一直打哈欠,刚刚忍了几个,眼泪就准备好了。」

&ep;&ep;「很累就说,我载你回去休息啊,死撑着干么?」

&ep;&ep;「那不是因为……」薛祐竹顿住,思量着要怎么措辞,「就是,你不是都特地出门来载我吗?我这样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人,不是很像在利用你吗……」

&ep;&ep;「谁特地出来载你?我是出门帮我妈买酱油,顺便载你、顺便听听你实习的事。」

&ep;&ep;薛祐竹一愣,细细盯着他,似乎要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说谎的端倪。

&ep;&ep;清俊的脸庞逆着光晦暗不明,他的神情,薛祐竹一点也看不明白,这是他客气的话或是真正的体贴。

&ep;&ep;简熙似乎猜出她的犹豫,「不相信?要我给你看我跟我妈的对话纪录吗?」

&ep;&ep;「那倒不至于。」她连忙摆手。

&ep;&ep;别人的妈妈,这样的角色,落进薛祐竹耳里,彷彿掐住她的一根敏感神经,引起杯弓蛇影的惶恐。

&ep;&ep;不管时隔多久,梦境里的细节或许淡褪了,总有些片段在脑中挥之不去,戳着她的背脊,令人心惊。

&ep;&ep;薛祐竹找回性子里的不羈和率性,「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走吧,走吧走吧,没说完的我们边走边说。」

&ep;&ep;「是你说边走边说的,不要等下在机车后面睡着,滚走了,我不会回头找。」

&ep;&ep;「……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滚走的话,会被后面的车爆头。」

&ep;&ep;「你可以再血腥一点。」简熙见她一张小脸明明全写满疲倦,语气仍是不甘示弱,几年过去,没有变的是她。

&ep;&ep;没有变的,还有他们之间的关係。

&ep;&ep;停滞在掐准的距离,像风中飘扬的旌旗,时而顺风静好,时而摇摇欲坠,风起多回,他们拽着一丝平衡,安于对方的朋友身分。

&ep;&ep;薛祐竹真的太累了,一般都是抓住后方的机车桿,此时,真的也怕自己摔飞出去,用力扯住简熙的的外套,皱巴巴的捏在掌心。

&ep;&ep;调皮的勾了唇角,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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