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一依一脸诡异地看着正在对话的两人。

&ep;&ep;柳云舒这个人,平时是个松松散散的话痨,但是一旦认真的时候,就会开始惜字如金,夏一依知道,那是深怕说错一个字的表现。

&ep;&ep;不过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ep;&ep;说着话,纪冷从外面走了进来。依然是面如冠玉、衣衫雪白,风度翩翩的正派第一人,没有半点刚从火场赶过来的窘迫感。

&ep;&ep;青羽祖师一见纪冷就更高兴了,甚至亲热地起身迎接,招呼道:“来,阿冷,快来,就等你了。”

&ep;&ep;纪冷:“……”

&ep;&ep;夏一依清楚地看见,纪冷经年不变的雪山一般的眼眸中,悄然震动了一下。

&ep;&ep;夏一依:“……”完了,她开始有点慌了。

&ep;&ep;青羽祖师:“老夫听说寒竹峰失火了?”

&ep;&ep;纪冷:“无事。”

&ep;&ep;青羽祖师:“可有人员伤亡?”

&ep;&ep;纪冷:“没有。”

&ep;&ep;青羽祖师:“那财务损伤?”

&ep;&ep;纪冷:“很小。”

&ep;&ep;看,平时纪冷原本话就少,现在还变成了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面蹦。

&ep;&ep;夏一依更加慌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弄得这两人不约而同、同仇敌忾地警惕起自家师父了?柳云舒就算了,纪冷也这样??!!

&ep;&ep;趁着青羽祖师和纪冷还在尬聊,柳云舒赶紧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发现今日师父有哪里不对吗?”

&ep;&ep;夏一依困惑极了:“没有啊。”衣着、行为,哪怕是胡子的长度,都和平时无异啊?

&ep;&ep;柳云舒用紧张无比的口气道:“你就没发现吗?!我们刚进门的时候,他喊我‘云舒’,而不是‘老七’!喊六师兄也没有喊‘老六’!!!”

&ep;&ep;夏一依在脑中过了一遍,完全没有发现需要紧张的点:“……所以呢?”

&ep;&ep;柳云舒痛心疾首地解释:“你不知道,师父平时叫我们都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这样,一旦要是开始叫名字了。啧啧,那就代表事情大了。”

&ep;&ep;夏一依:“那会怎么样?”

&ep;&ep;“不可言说,总而言之四个字——”柳云舒眯着眼,不知是想到什么惨痛的回忆,恨恨地道:“非奸即盗!”

&ep;&ep;夏一依:“……”有点可怕。

&ep;&ep;那边,纪冷已经从回复两个字变成了一个字,青羽祖师也终于快尬聊不下去了。

&ep;&ep;“行了行了,都坐下,老夫有话说。”

&ep;&ep;三人都怀疑中带着警惕地看着他。

&ep;&ep;青羽祖师终于进入正题,神色上有些难得羞赧,说:“是这样的。老夫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红颜知己,虽然最后有缘无分,但是终究相识一场。老夫最近辗转得知她现在患了一种怪病,正在广寻名医。老夫心有不忍,希望云舒能出手相助。”

&ep;&ep;柳云舒一听,这算什么大事,吓他一跳,立刻答大大咧咧地答应道:“那你就让她上山,我给她看。保证药到病除、宾至如归。”

&ep;&ep;青羽祖师苦恼地说:“问题在于,她上不了山。”

&ep;&ep;夏一依猜测道:“是病的太重,不方便上山吗?”

&ep;&ep;青羽祖师:“因为她离开不了她住的地方。”

&ep;&ep;柳云舒奇道:“什么叫离开不了?又不是坐牢?”

&ep;&ep;“和坐牢也差不多。”青羽祖师叹气:“因为她是本朝的太后。”

&ep;&ep;纪冷:“……”

&ep;&ep;柳云舒:“……”

&ep;&ep;夏一依:“……”

&ep;&ep;一般来说,虽然朝廷和他们这些修仙门派说是和谐共存,实际上是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ep;&ep;基本上,哪个门派弟子如果想要入世为官做宰或者弄个大将军当当,第二天就会立刻被踢出门派。毕竟这世上没有两头的便宜可以占。

&ep;&ep;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柳云舒:“我从不下山给人看病的,这样做岂不是堕了我的威名?”

&ep;&ep;医仙看病,那从来都是病人上山来求药,从不下山出诊,这是柳云舒的规矩。

&ep;&ep;青羽祖师骂道:“你有个屁的威名!再说了,这次,我也没打算让你打着医仙的名号去看病。后宫,男子根本进不得,这次只能是依依去看病,你就装作她的助手。让依依把症状都告诉你,然后你在开方熬药!”

&ep;&ep;看青羽祖师说的这么认真,连细节都安排了,柳云舒都惊了,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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