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合群让黎棠感到放松和踏实,他打算以后每周都请客,多巩固几次。

&ep;&ep;不过似乎也有人不吃这一套。

&ep;&ep;下课铃刚打,黎棠趁教室里喧闹,把特地多点的一份提拉米苏推到隔壁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ep;&ep;蒋楼正起身收拾书包,闻言看一眼桌上的小蛋糕,再看向新同桌。

&ep;&ep;几分木然的眼神,让人想起中午在天台,他看那支被抽过的烟时,也是这样。

&ep;&ep;黎棠不知道的是,那藏有诗句的精美信封已经进了垃圾桶,连同那将将烧掉一小截的烟。

&ep;&ep;信封上的“to蒋楼”,名字正中被烫了个焦黑的洞。

&ep;&ep;蒋楼比黎棠高,因此看着他的时候需要垂眸。

&ep;&ep;黎棠则稍稍仰头,看见蒋楼睫毛浓密,脸上笑容却淡极。

&ep;&ep;“好啊。”蒋楼应道。

&ep;&ep;第2章我写给你看呀

&ep;&ep;坐在回家的车上,黎棠打开微信群,里头鸦雀无声。

&ep;&ep;国际学校没有晚自习,往常的这个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玩,别说发消息了,电话都不可能打得通。

&ep;&ep;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手机,到家下车,看见屋里黑灯瞎火仿佛没人在住,黎棠更郁闷了。

&ep;&ep;进屋,阿姨从负一层的保姆间疾步上来:“饿了吧,要不要……”

&ep;&ep;“不吃。”

&ep;&ep;黎棠头也不回地上楼,到房间门口才想起书包丢在门口,返身下楼去拿,半道上碰到拎着书包的阿姨,黎棠悻然地接过来,态度也跟着软化:“在学校吃过了……不饿。”

&ep;&ep;阿姨笑了:“没事,饿了随时叫我。”

&ep;&ep;回房时看着走道尽头紧闭的房门,黎棠稍作犹豫,到底没有上前敲门。

&ep;&ep;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晚从学校回来,刚进房间,黎棠就把自己抛到床上,在陌生环境里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闭眼的同时疲惫席卷而来。

&ep;&ep;叙城一中……叙城……

&ep;&ep;记忆中自己曾来过这地方,五岁还是六岁?

&ep;&ep;为了什么?似乎是妈妈回家乡小住,年纪尚小的他以为妈妈走了,不要他了,他哭着喊着让爸爸带他去找妈妈,爸爸冷着脸让他不要到处乱跑,他只好拜托家里的阿姨带他去叙城,后来……后来呢?

&ep;&ep;后来他发了一场烧,忘记了很多事情。

&ep;&ep;反正最终妈妈被他找回来了。

&ep;&ep;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在生病之前,母亲张昭月就很少出门了,有时候饭桌上都见不到人。

&ep;&ep;不过至少人还在,还留在他的身边。

&ep;&ep;思绪恍惚间感到一阵安心,黎棠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ep;&ep;另一边,蒋楼步行到家,放下书包,披上一件工装夹克,出门。

&ep;&ep;叙城的初秋早晚凉,快到地方的时候,蒋楼把口罩戴好,夹克拉链拉上。

&ep;&ep;距离城中心十几公里远的郊区,人迹罕至的道路旁,蒋楼穿过厂房,拐进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

&ep;&ep;里头依然昏暗,随着脚步向前,轰鸣声渐起。在门口保安模样的人面前亮出通行证,蒋楼握住金属扶手,拉开厚重的铁门,原本蒙着被子似的闷响霎时化为滔天声浪,海啸般凶猛地向他扑来。

&ep;&ep;混合各种呼吸,汗液,甚至是血的气味。

&ep;&ep;没往台上看,自层叠的人群之后走向另一个通道,进入类似休息室的地方,蒋楼径直走向自己的储物柜,打开,换衣服。

&ep;&ep;他的装备很简单,护具只需戴牙套和拳击手套。

&ep;&ep;中途拳馆的负责人老张走过来,递过一顶防护头盔:“戴上吧,咱们这儿以表演为主,没必要那么拼。”

&ep;&ep;蒋楼没应声,接过头盔把它放到一边。人们来到这里,想看的是残酷的现实,没人愿意花钱看过家家似的花拳绣腿。

&ep;&ep;老张见他不听劝,叹一口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让你来这里是不是做错了。”

&ep;&ep;老张曾是蒋楼父亲在车队的同事,蒋楼父亲走后,他可怜蒋楼孤苦伶仃,平时多有照顾。后来他放弃开大车,回到老本行开了家拳馆,不知蒋楼从哪里听说这事,向他提出要加入。

&ep;&ep;这一行竞争激烈,多得是穷途末路敢豁出性命的人,老张起初自是不同意。是蒋楼三番五次提起,怎么劝都不肯放弃,并且承诺了会好好读书,不参加比赛,每周只打三场,老张实在拗不过他,才勉强答应。

&ep;&ep;“怎么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