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就能捡来的?”

&ep;&ep;沈尧纳闷:“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路过一处偏僻的宅子,正想进门送药呢,只见一个老头趴在地上,死了半个多时辰了。”

&ep;&ep;卫凌风翻阅《天霄金刚诀》,又问他:“老头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ep;&ep;“记得记得!”沈尧描述道,“白眉长发,右脸一道疤,左眼角一颗黑痣。”

&ep;&ep;卫凌风闻言,颔首道:“这就说得通了。”

&ep;&ep;沈尧惊异道:“哦?难不成你认识他?”

&ep;&ep;“不认识,”卫凌风略作猜测,“他大抵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ep;&ep;沈尧颇为感慨:“原来江湖上还真有人皮.面具啊?你亲眼见过吗?”

&ep;&ep;卫凌风竟然反问他:“那位老者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ep;&ep;沈尧坐在一张竹床上,压得床架“嘎吱”摇晃:“院子里还有一人,像个入室盗窃的小贼,他叫吴久义。那天在街上,吴久义抢走你的铜钱,我找他讨公道,被他打了一顿。”

&ep;&ep;卫凌风像是在沉思,一时没有答话。

&ep;&ep;沈尧见他那样,也不避讳道:“吴久义被我杀了。”

&ep;&ep;卫凌风蓦地抬起头来:“你学会杀人了?”

&ep;&ep;沈尧重重向后躺倒:“从我进门起,吴久义扬言取走我的狗命,我和他有旧怨在先,治不好他的恶疾,他必然会对我下手。再说,院子里原本就躺着一个老头,吴久义又身负重伤。吴久义要是跑去衙门,状告我杀了那个老头,再声称他自己如何虚弱,我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

&ep;&ep;其实,沈尧动手杀人的那一瞬,内心并不是毫无恐惧。

&ep;&ep;他们丹医派的祖传密训只有五个字:医者父母心。

&ep;&ep;多年来,沈尧时刻谨记。

&ep;&ep;如果不是吴久义三番四次威胁他,沈尧断不能一刀毙命。他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忧愁——好像从他杀了第一个人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介良民。

&ep;&ep;沈尧打开被子,盖在腰部,叹了口气:“师兄,我打个盹儿,你有事喊我。”

&ep;&ep;卫凌风坐在他的床头,嗓音低沉得让人听不清:“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吴久义作恶惯了,今日气数已尽,无论如何,他活不到明天。”

&ep;&ep;沈尧打了个哈欠:“他杀了那个老头,我代老头杀了他,公平吗?”

&ep;&ep;卫凌风拍拍他的脑门:“符合江湖的规矩。”

&ep;&ep;沈尧躺到竹床的最里面,余留出好大一片的空位:“师兄,你也来,我们一起睡会儿。你几天没合眼?这药铺的房间,比客栈好上许多。许兴修还说,县令大人答应了黄家,瘟疫结束之后……会给他们发一笔赏银。”

&ep;&ep;卫凌风躺在沈尧的左侧,两人手臂相贴,肩膀并着肩膀。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沈尧的困意逐渐消退,整个人又精神起来,就跟吃了什么提神醒脑的草药一样。

&ep;&ep;卫凌风倒是真的乏了,缓缓道:“那把广冰剑,我先替你收着。这把剑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邪物,当年祭剑时,死了千百来号人。剑一出鞘,便要见血,你这般心性,哪里镇得住这种魔剑。”

&ep;&ep;沈尧揽住他:“那真的是广冰剑?你怎能确定?”

&ep;&ep;卫凌风只是一再告诫他:“三流的剑客,拿到了广冰剑,都能跻身为一流。江湖上想得到它的人太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除了我,你切莫告诉第二个人,包括你的许兴修师兄。”

&ep;&ep;沈尧玩味道:“哦?许兴修都不能告诉?”

&ep;&ep;卫凌风立刻解释:“我也是为他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为人冷静,善读善思,却没武功……”

&ep;&ep;沈尧笑着打断:“瞧你这话说的,许师兄没武功,你也没武功啊?你们俩不是一样的吗?”

&ep;&ep;他刚问完,就翻身坐起,想再说两句话,而卫凌风一手按住了他的头:“躺下。”

&ep;&ep;沈尧没听他的话。

&ep;&ep;卫凌风使力,将他重新按回去:“让你躺下,不是喊累吗?姑且歇一会儿。”

&ep;&ep;沈尧却说:“大师兄,我想瞧瞧那一本《天霄金刚诀》。”

&ep;&ep;卫凌风将书册塞回他的手中:“我刚看完了第一章。以你的武学根基,贸然开始,必定会走火入魔。”

&ep;&ep;沈尧罕见地有些腼腆:“我……我没有武学根基,我连扎马步都不会。”

&ep;&ep;卫凌风闭上双目:“高手的武学根基也不是一日之功。你只需勤加练习,有朝一日,等你练成了天霄金刚诀,放到江湖上哪个门派,都算是第一流的人物。”

&ep;&ep;沈尧蹙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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