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知道,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他们。”

&ep;&ep;李景胜蜷缩起身子,就像他刚进房间时,看见欧阳姗姗时,她的样子。

&ep;&ep;男人压抑着哭出声,声音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来,撕心裂肺,一声一声的拷问着欧阳姗姗,把她扎得血肉模糊。

&ep;&ep;身上全是痛的,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摧毁了李景胜,也击碎了欧阳姗姗。

&ep;&ep;门被踹开,陈金芝冲进来,手上拿着家里的扫把,欧阳姗姗笑起来,眼睛还是像杏仁一样,圆圆的,可惜被泪水浸透了,她想,还好,现在不用竹扫帚了,改塑料的了,塑料的没挨过,不知道滋味怎么样,上午才做了手术,还没吃晚饭,不知道抗不抗得住。

&ep;&ep;第一下下来的时候,砸在脑门上,脸上热乎乎的,有血糊下来,她想,真不愧是她娘,下手够狠,跟小时候比,手劲见长。

&ep;&ep;第二下又要下来,她闭上眼,眼前有流星划过,死了算了,真是活够了,遭够了。

&ep;&ep;身子被人拽过去,扔在床上,男人破碎的声音响起来,“别打了,不用打给我看,打死了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ep;&ep;她又被扯起来,被迫睁开双眼,在血腥色里去看他,执手三年的男人,满脸泪痕,悲伤绝望,却还是要讨个公道,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孩子,“给我理由。”

&ep;&ep;顾不得擦头上的血,跛着一只脚,去厨房翻垃圾,好在电池和碎壳都在,重新拼凑起来,勉强能开机,翻出相册,找到那个视频,调出来,但没按下播放键,递给他,“你看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出去看,我这会儿人有些不舒服,我吃点东西想睡会儿,离婚的事,我们明天再谈,你放心,不是我的,我什么都不要。”

&ep;&ep;欧阳姗姗去卫生间洗头上的血迹,她调了下温度,其实她这会儿算是在坐小月子,真没人疼了,自己还得顾着自己些,毕竟后面还有几十年,要是落了毛病,遭罪受累的还是自己。

&ep;&ep;一边擦脸,一边掉眼泪,她想着,明天要是李景胜肯缓一缓,就过两天再去办离婚,毕竟,她现在见不得风,在家里多养几天是几天。

&ep;&ep;将来…将来,总还是要再成个家的,别给身子弄坏了。

&ep;&ep;不知道将来的老公是怎么样的,下次可得自己挑了,挑个喜欢自己的,对自己好的。

&ep;&ep;她收拾干净,走出去,李景胜已经走了,手机搁在茶几上,陈金芝撑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在叨叨,“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ep;&ep;她去厨房翻了翻,找了把挂面,拿了个西红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没放鸡蛋,因为不敢开冰箱,怕冷气伤着身子。

&ep;&ep;她吃完面条,又去盛了一碗,搁在桌上,喊陈金芝,“妈,吃点东西吧,都快八点了,等下胃又不舒服。”

&ep;&ep;陈金芝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但也不动,欧阳姗姗知道她,脾气上来了,就往死里作,不作到两败俱伤是不会罢休的。

&ep;&ep;她没力气跟她耗着,去主卧室的柜子里找了床被子,把客卧的床铺了铺,就躺下了,筋疲力尽,下/身还在出血,医生说得有个三五天,她想了想,还是撑着身子起来,把内/裤换了,这才重新躺下。

&ep;&ep;手机没法用了,也联系不到外面,索性就这样吧,欧阳姗姗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半昏睡半昏厥过去。

&ep;&ep;李复和王英姿已经是老年人的作息,晚上睡得早,八点多就躺下睡了,早上起得也早,有时候五点不到就起床遛弯去了。

&ep;&ep;今天也是一样,李复看完新闻联播,两个人洗洗就睡下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大门被人踹开了,李复披了衣服爬起来,就在客厅看到了李景胜,眼睛红得像豹子似的,眼球已经不会动,拿着家里的钥匙开了门,闯进来。

&ep;&ep;李复拦住他,“出什么事了?”

&ep;&ep;李景胜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倒还是给李复留了块地儿,生怕他爸又心梗,把人推回屋里,耐着最后的性子,只是说,“您别出来,外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别出来,一会儿完事了,我喊您,您再出来。”

&ep;&ep;李复慌了神,死死抱着李景胜的胳膊不松手,“儿子,爸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儿子,有什么事,你先跟爸商量商量,行吗?”

&ep;&ep;李景胜拽不动胳膊,李复下了死力,他到底担心李复年纪大,受不得刺激,他不能没了孩子,再丢了爹,他松了力气,把李复搀扶着坐下,“爸…爸,”却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又掉下来,他这辈子都没今天掉的眼泪多,七尺的汉子,是真的伤心到了极处。

&ep;&ep;王雪柔从楼上下来,穿着紫红色的真丝睡裙,睡眼惺忪,“怎么了?”

&ep;&ep;李景胜二话没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