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张了。

只是等了半天,可能是大家忙于游玩,并无人需要写信。

韩青有些失望,懊恼自己这个仓促的决定。正在暗暗生闷气的时候,一群士子模样的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摊子附近。

似是纳闷大好时光,春游之际,竟然有人售卖字体赚钱,有辱斯文,大煞风景。从队伍中走出一名士子风流的年轻人,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向摊子走来。一群人簇拥在他身旁,尾随着他一起走来。

只是还未走近,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经变换,最后强自镇定,施施然走来。韩青一直在冷眼旁观,既没主动招呼,也没起身,稳稳坐在凳子上。

我赚我的钱,与你们何干。一看就是不怀好意,过来砸场子之徒。所以他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至于为首之人,隐隐约约好像在哪见过,但没什么印象想不起来。

果然为首之人一脸冷笑的开口:“我当是谁,这不是我们九洲最年轻的大儒吗?”

对吧,韩青……韩公子。

他这一说倒是把韩青整得一惊一乍。我似乎并不认识此人,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这些信息的?

自从来到洛阳城,韩青一直秉承谦虚低调的风范。从未向其他人泄露过自己的过往,除了醉香楼掌柜小二等人,也就洛倾城知道自己的底细。他又是从何得知,自己在洛阳城虽然认识了几个朋友,也从未告知过自己的身份。他又是谁?

韩青默默的想着。

眼看韩青一声不吭,始终沉默。年轻人却并没打算放过他,开口又言。

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嘴巴不饶人:“久闻韩大儒博学多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知今日我等是否有幸听韩大儒赋诗一首啊?”

对啊,对啊……韩青还未开口,一群帮闲倒是出口成章。哄声四起,快啊韩大儒,你不会是沽名钓誉之辈吧。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不介意让家父上书人皇,判你个欺君罔上之罪哦。

韩青本欲不理这群无理之人,况且饱读诗书也不是为了拿来人前炫弄的。只是他们的嘴巴越来越歹毒,让性格平和的韩青,也忍不住一脸怒气。

近来春暖花开,我看就以春为题,有请韩大儒,为大家赋诗一首吧。

远处一些本来忙着踏青游玩之人也被这边的喧闹之声所吸引,都迈着步子向这边走来。

眼看人做来越多,更加助长了这群人的气焰。言语越来越不堪入耳,你行不行啊?占着茅坑不拉屎吗?什么狗屁大儒,我看是花钱买来的吧?

他们七嘴八舌,说的痛快,全不把韩青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韩青碍于人流庞大,也不愿被人小瞧了。

诸位赋诗在下在学堂还是学过几首的,但是我老老实实在此谋生做生意,你们无缘无故上前对我百般辱骂,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样,只要我能做出有关于春的诗,你们不止要收回刚才的话。并且要当众向我鞠躬,承认自愧不如我,以后遇到我绕着走。如果你们敢,这赌我就打了。但是不知你们敢不敢啊?

韩青心想既然你们如此无理,还不如主动出击,一次把你恶心透,以免像苍蝇围着自己转,恶心的要死。

那名年轻人,一沉吟,与一帮帮闲探讨了半天,最终答应了此事。但是提了一个要求,必须要做出让众人认可的诗来,否则不算。

最终这是一个大家彼此可以接受的结果。

快作,就以一炷香为限。

一群帮闲再次忍不住催促。

韩青在心中一番酝酿,选了一个典故题材,默默地在心中推敲字句押韵平仄。

一炷香刚过了六十息,韩青缓缓吐露出来:“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好诗,好诗……

随着韩青话音落地,旁观者已经有人忍不住,称赞起来。确实不错,对仗工整,平仄有声,余味无穷。有人提出了中肯的评价,很快更多人意识到此诗做的不同寻常之处。脍炙人口,怕是要成传世之作,有来此踏青的儒门宿老盖棺定论。

是他,有认识的老者的年轻人赶紧上前行礼。

洛阳城乡试的出题之人,李俊贤。没想到他也来此踏青了,与有荣焉啊,有人发出了感慨。他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此等老夫子对一个年轻人的诗都表示认可,说明此子诗做的确实不错。

你们是不知李老在九州文坛的地位,当今许多郡城城主皆是李老门下。就连洛阳城主见了李老也要执弟子礼的你们可知。

有认识老人的赶紧在人群为大家解惑。

一听人群的议论,打赌的年轻人心中凉了一半。如果有李老为韩青打包票的话,那就完了。毕竟连自己父亲见到李老也要毕恭毕敬的。一念至此,年轻人面上不动声色,脚下步子不停,默默向后退去,原来是想溜之大吉。

韩青怎么会放过他,一直紧紧盯着他呢。对自己在文学当年的本事,韩青还是非常自信的。

所以他赶紧一声大喝,输了就想跑吗?

人们的目光随着韩青移动至已经快退出人群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一脸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一张脸羞愧的成了猪肝色。

一脸怨毒之色,恨恨盯着韩青。

韩青不为所动,愿赌服输,你挑衅在先,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自找的。

来吧诸位,愿赌服输,兑现承诺吧。

韩青一连声提醒,人群中人也甚是不忿。要打赌的是你们,现在想跑,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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