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ep;&ep;就在江月兀自失神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两道略有些耳熟的声音。

&ep;&ep;“你真不去吗小雪,听说这个电影特别好看,还是外国的呢,很有名气的!”

&ep;&ep;“我家教严,我妈晚上不让我出门。”女孩端着架子,声音里尽是高高在上的傲气。

&ep;&ep;“不是晚上,我打听过了,七点半左右就结束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看,可以提前离开的,反正离你家也近。”罗晓丽极力劝说,脸上尽是讨好的笑。

&ep;&ep;“真七点半就结束了?”殷雪双手环胸,扬着下巴问。

&ep;&ep;生怕她不相信自己般,罗晓丽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我亲自问了来放映的那个人!”

&ep;&ep;殷雪撩了撩脑后的马尾辫,勉为其难:“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要是不好看,我立马回家。”

&ep;&ep;两个人商量完,才看到不远处坐在院子里的江月。

&ep;&ep;殷雪一看到她便赶忙捂住鼻子,那神情像是看到瘟神,嫌弃又恐惧:“快走,我妈妈说她得的是传染病,被传染的人也会变得跟她一样,又丑又恶心!”

&ep;&ep;罗晓丽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了,也学着她的模样反手捂住鼻子,表情恐惧:“我们刚刚在这儿站这么久,不会有事吧?”

&ep;&ep;殷雪蹙眉:“赶紧跑,回去先洗个澡再说!”

&ep;&ep;看两个人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江月并没像前世那样,难过的躲到屋子里偷偷抹眼泪。

&ep;&ep;可能是前世见惯了这种场面,江月此刻内心毫无波澜,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继续埋头做题。

&ep;&ep;她现在已经在看高一的内容了,前世她偏科的厉害,数学尤其差,快高考那段时间几乎要放弃了。

&ep;&ep;所以现在重拾高中数学,多少会有些吃力。

&ep;&ep;现在卡着道选择题,绞尽脑汁也没啥思路。

&ep;&ep;女孩蹙眉趴在木桌上,眼睛紧盯着那道选择题,恨不得能看出一朵花来。

&ep;&ep;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直接跳过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带入余弦公式。”

&ep;&ep;女孩转笔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

&ep;&ep;一张窄窄瘦瘦的脸,剑眉星目,五官清隽,只是额际的伤疤跟嘴角的淤青仍旧显眼。

&ep;&ep;江月愣了两秒:“林……林磊?”

&ep;&ep;女孩嗓音软软的,隔着道薄薄的纱布听起来朦胧又轻柔,似微风拂过耳畔。

&ep;&ep;林磊垂睫看她,视线短短接触了下,很快便又挪开。

&ep;&ep;少年好看的喉结滚动了下:“你试试。”

&ep;&ep;等女孩反应过来,林磊正要抬脚出小院,江月赶忙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ep;&ep;林磊立定身子凝了她半响,淤紫的嘴角微有松动:“你头上落了朵花。”

&ep;&ep;江月第一反应便是抬手去摸,两只晶莹娇小的桂花被拂到作业本上,散发着悠悠香气。

&ep;&ep;等她再抬头,少年的身影早就消失在拐角,看方向像是回家去了。

&ep;&ep;按照他给的提示,江月在草稿纸上画图又解了遍,答案得的毫不费劲。

&ep;&ep;江月看着草稿纸上逻辑清晰的解题过程,突然有点懵,林磊跟她一样,开学也才初二,这可是高中的数学题,他怎么解的这么顺手?

&ep;&ep;而且……他现在不应该躺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吗?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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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离开小院,林磊拎着高老师新给他做的黑t恤,直接回了家。

&ep;&ep;门口几人抱臂粗的老桑树依旧耸立,在傍晚的夕阳下映出斑驳光影,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ep;&ep;吊人的绳子依旧在,空气里残暴的戾气跟辛辣的血腥味儿却早已消失不见,好像那天的暴行从没发生过。

&ep;&ep;夏日的夕阳浓烈,将少年单薄瘦削的身形拉得修长。

&ep;&ep;空气闷热沉重,林磊将黑t恤搭上肩膀,双手焯入被洗的发白的裤袋,薄唇勾出一抹残忍弧度。

&ep;&ep;他踢了下脚边的碎石子,抬脚进了屋。

&ep;&ep;简单又破败的三间平房,红砖青瓦,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套掉了红漆又油腻肮脏的桌椅,几乎没了多余摆设。

&ep;&ep;炎热的夏天,床上仍铺着冬天的被褥,边沿漆黑,被盖的溜薄,一看就是许久没洗晒过。

&ep;&ep;最里间的小窗边有个麻绳编制的小床,长年累月,中间都凹了进去。

&ep;&ep;上面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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