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四敞大开的普通院落前停下,里面人可能是听到了车的声音,出来看到三人,给里面的主家报了信,穿着重孝的男女几人迎了出来,对着才站稳的牛莉就跪下来。

这是这边接远道亲戚的礼仪,牛莉算是这家孙辈的亲戚,迎出来的也是这家的孙子和孙媳妇,年纪看上去都比牛莉大不少,但是也是要跪下来迎接的,毕竟人家是来给你家的长辈奔丧,这一跪就是代表丧事这家一家人的谢意。

牛莉赶紧上前把眼前头上戴着白帽子别着一个红色绒球的男人搀扶起来,说了几句节哀顺变,后面的人也跟着站起来,引着牛莉和沈静柔和红豆往院子里面去。

乡下的丧礼就是来帮忙的人最多,只要不是名声太差的人家,村里的人大都会主动上门帮忙,三人在车上的东西也不用担心,三舅姥爷自动就招呼几个小伙子给拿了进去。

单独的一间屋子里面,几个婶子大娘样的女人盘腿坐在炕上,见主家又带了亲戚进来,就主动问道,“生子这娇客和你妈是什么关系啊?”

看到炕上散开的白布就知道这几位是在这边负责帮忙扯孝的,孝服各地都有不一样的规格,还要区分和亡者是什么关系,都是很有些讲究。

“他婶子,这是我远方表妹,叫我娘姨奶,后面是她的闺女!”然后这个叫生子的挠挠自己的头,这个表妹不是只有一个闺女么,怎么带

了两个来?

没有关系的人是不能给亡者穿孝的,牛莉主动上前说道,“这个是我闺女,另一个是陪我闺女来的同学。”

那位大婶哦了一声,看了眼牛莉和沈静柔的身材,用手臂当尺子,三下两下就把孝服什么的扯出来,还告诉他们应该怎么穿戴什么的,红豆作为朋友的关系,也分到了一条白布,说是叫系在腰上的。

随后到账房先生那边给了礼份子钱,牛莉要去给亡者上香磕头,两个小的就算了,没有人太过介意这些,权当一家派出一个代表就成了。

沈静柔小声的在红豆耳边问道,“豆宝,刚才你拉我妈那一下是有事吧?”

“你看得到?”红豆有点惊讶,这汉子八字的丫头怎么可能看得到,不对啊。

沈静柔摆出一脸你饶了我的表情,“可别介,我是感觉到我妈靠近的那边很冷,从骨子里往外那么冷。”

“没看到最好,现在没啥事就别琢磨了,过去就算了,大晚上又是这个场合,少说那些。”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红豆看到的比平常人多,所以在这里她不想多说什么。

晚上正式的席面都已经结束了,连三舅姥爷都因为去接他们没能吃上饭,回家放好了车,三舅姥爷就过来叫牛莉她们娘三到他们家去吃口饭,晚上在那将就一下。

葬礼要四天才能结束,这几天来了不少的亲戚,住的地方不多,只能附近沾亲带故的家里借住

,三舅姥爷接来的娘三,算是她们在村子里出了办丧事的姨奶奶家以外,唯一认识的人了。

进别人家是不可以穿着孝的,那样主家肯定不愿意,牛莉多少也知道这些,三人都把孝服放在一起,堆在角落里,和三舅姥爷去了他们家。

要说现在这个世道,外面掉跟针都有人捡,但是这些放哪都不会有人去动,连熊孩子都不会碰,要是哪了敢拿回去,她娘不肖死他的。

三舅姥姥也是一个很爱笑的爽朗女人,这会在家正忙着准备吃食呢,家里的孩子都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就老两口子在家,家里屋子不少,牛莉自己睡一间,另一间是沈静柔和红豆的。

红豆很想抗议,但是拿狗皮膏药一样的沈静柔没有办法,牛莉倒是很开心不用和闺女一起挤,笑得很开心。

坐了一天车,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没时间跟人家客气,都是风卷残云,吃饱了很没出息的呼噜着肚子,长出一口气,逗得三舅姥姥哈哈直笑,说就爱看能吃的孩子。

牛莉和三舅姥姥一起收拾了桌子,又切了一个大西瓜端上来,大伙就围在桌子边上聊天,这刚吃饱可不敢现在就去睡觉,三舅姥爷在那抽着烟,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先看出来的还是他老伴,三舅姥姥对着老头子说道,“你搁那干啥呢,眼珠子溜溜唧唧的。”

被自己老伴一句话差点没噎死,三舅姥爷被烟呛到

气管子,一顿的猛咳嗽,眼泪都叫他咳出来了。

“你这死老太婆啥都拎起来就敢说,”没好气的瞪了眼三舅姥姥,老爷子才终于开口问来时候路上的怪事,不问出来怕晚上都睡不着觉,“丫头啊,你和我老头子说个实话,在周家坟那到底杂事?三舅姥爷活了这么久了,知道你是懂点啥的人,你给我说说呗。”

“啥事啊?你们在周家坟那咋了?”三舅姥姥一听这里面有事,担心的问道,在做的却没有人回答,沈静柔和牛莉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豆是在想怎么说。

三舅姥爷就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三舅姥姥说了一遍,红豆撒纸钱的时候他也是从手指缝里看到了,末了还是不死心的问红豆,“丫头,俺们村子出村都要经过那里,三舅姥爷跟你说句实话吧,先咱们今天碰到的怪事已经听不少人说也碰到过。”

三舅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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