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差不了你那份厚礼,老夫也没那么多讲究,厚礼就不用补了。我看今日这礼就不错,子昂,呈上来瞧瞧。”

凌国公开口后,陈余生的心也安定下来。刚才张宪等人的那番话也让他意识到这事得不妥还以为凌国公会怪罪,没想到凌国公如此大度,将此事揭了过去。

凌子昂将那方砚台呈到凌国公的面前,恭敬的递给老爹。

凌国公接过砚台,抚着花白的山羊胡须!端详着那古朴的砚台。

陈余生见他端详的眼神越发闪烁精光,心道:这不会是什么名家传下来的名砚吧?

两三分钟过去了,凌国公还在端详那方砚台,而且越看脸色越激动!这越发让陈余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堂下一众宾客见凌国公端详那陈余生的贺礼如此之久,心中皆是羡慕不已!

他们可是为了让贺礼能够入得了凌国公的眼,拿出的可都是罕见之物!更有甚的还拿出了外邦之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够获得凌国公多瞧一眼,好以此搭上凌家这条大船吗?

可是,如此多的稀世珍宝却还不如人家一方砚台来的吸引人?

“哈哈哈哈,你个小陈子!老夫当年求了你多久,你也不给老夫!如今还不是落到了老夫手中1凌国公一点抚摸着那模样古朴的砚台,一边哈哈大笑!

凌子昂可是很久没有看到过父亲这般爽朗的笑声了,看着父亲摆弄手中的砚台,就如同孩童得到心爱之物一般!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前朝大书法家颜清唯一留传下来的清水端砚?”

有挨得近的听到这是小陈子这话时,便醒悟过来。陈家老爷子虽然和凌国公相差三十岁左右,却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好书法,而且听说陈老爷子经商多年,无意中发现前朝大书法家…颜清的清水端砚,并花了大价钱收回家中。

后来凌国公知道之后,还为此没少拜访陈家,可是无论凌国公去多少次,陈老爷子就是不肯易手!

能够让凌国公多次屈尊拜访,这在当年也是湖州城的一大新闻了!

其实,砚台有不同的石质,端砚便是其中一种顶级砚台,素有“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1的特点。所以素来很受文人雅士的喜欢。

而清水端砚被颜清名气的加持,就更受人追捧了。

清水端砚的名头一出,立刻引起堂下不少人的轰动!这方名砚如今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啊!若要出售,有的是人抢破头要。

刚才不少人在嘲笑陈余生送礼穷酸的人转而低啐陈余生败家啊!这么珍贵的东西也舍得当做贺礼送人。

张宪两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知道陈余生这东西不简单,一时间觉得刚才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是多么的可笑。那些议论声犹如在嘲笑他俩的无知,又如一柄柄利刃,刮在他们脸上,生疼生疼的!

陈余生也听到了议论声,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的市场价格,不过,听这么多人唉声叹气骂自己败家的情形,也知道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抬头,问道:“那……国公老爷,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我再给备份厚礼登门!可以吗?”同时,配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堂下不少人闻言,差点纷纷跌倒在地!竟然该在凌国公面前讨价还价,这小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埃

凌国公也同样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道:“看我嘴型——没门……”说完,凌国公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花白的山羊胡须乱颤。

不过,他喜笑颜开的老脸在陈余生看来就如同菊花绽放一般。

陈余生悠悠的叹了口气,只得望着凌国公吩咐凌子昂精心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