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没有离开过盛夏身上,那张苍白的小脸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ep;&ep;盛夏摇摇头,勉强站稳了身体,对着众人歉意地笑了笑:“可能有点儿感冒了。”

&ep;&ep;“等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季长生不由分说地做了决定,他伸手理了理她脖子上的围巾,细致而温柔,“下次出门多穿点儿。”

&ep;&ep;高淼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他呆呆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直跟着盛夏,就像橱窗里渴望被关注的漂亮洋娃娃。

&ep;&ep;“咳咳。”姜然看着不忍心,连忙出声道,“走吧走吧,这里怪冷的。”

&ep;&ep;高淼再次看向盛夏,她被季长生牵着,正低头说着什么,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边,他的脸色更加黯然了。等到一行人上车,季长生坐在驾驶座的位子上,盛夏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他眼底的那点儿光亮顿时熄灭了。

&ep;&ep;车子出了墓地,姜然拍了拍季长生的椅背,问道:“你回公司吗?顺路捎我一段。”

&ep;&ep;“你的车送去保修了?”季长生向右侧了侧头,“你在前面地铁站下吧,我得去陪盛夏把房子退了……”

&ep;&ep;“我自己去就可以。”盛夏连忙打断他的话,“小季哥哥,你好几天都没去公司了。”

&ep;&ep;“没事,还有小四呢。”季长生轻声安抚她,“我看房东不怎么好说话,我陪你过去。”

&ep;&ep;他们低声地交谈,高淼则耷拉着脑袋,蔫蔫地靠在座椅上。半晌,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在地铁站下。”

&ep;&ep;盛夏回过头,脸上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歉疚:“你要回学校吗?谢谢你今天能来。安妮没有什么同学,看到你她肯定会开心的。”

&ep;&ep;高淼张了张嘴,有些字眼在舌尖滚动,呼之欲出,最后却融化了,拼不出完整的句子。

&ep;&ep;他还能说什么呢?明知道她避着自己,明知道她心里另有所爱,那些委屈或客套都说不出口了。他匆忙挤了个笑脸,一双眼睛弯了起来,眼睛里的悲伤却流露无遗。

&ep;&ep;盛夏鼻子一酸,慌忙回过头,心里有些厌弃自己,为什么要让高淼难过呢?低头间,身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温热的触感传达着说不出的力量。她无声地侧过脸,正好迎上季长生含笑的脸。

&ep;&ep;季长生到楼下去和金姨谈退租的事,盛夏没有露面,她在客厅里呆坐着,有些触景生情,想起了刚来这里时的种种。

&ep;&ep;“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你让盛夏收拾一下就走人吧。”金姨的大嗓门从楼梯间传来。

&ep;&ep;盛夏站起身,打开门,却看到金巧巧杵在那里。她看起来犹豫了很久,一向骄纵惯了的人,突然换上一副扭捏的神态:“你真要搬走了?”

&ep;&ep;干巴巴的话听起来不像关心,倒像是质问。

&ep;&ep;盛夏点了点头,也不愿多说什么,向旁边让了两步。金巧巧却没有进屋,含糊其辞地问道:“你真的要搬走啊?”

&ep;&ep;也许是盛夏脸上的诧异太明显,她连忙遮掩道:“我才不是挽留你呢,我就是好奇问问。”

&ep;&ep;“安妮不在了,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盛夏满脸黯然。

&ep;&ep;“你……你不要太伤心了。”金巧巧磕磕巴巴地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好好保重。”

&ep;&ep;盛夏的眼神柔和下来。

&ep;&ep;金巧巧捏着手指头,有些不安地说道:“我以前说过你和安妮的坏话,但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啊,我的话没有那么灵的。”她磕磕绊绊地说完这段话,明显松了口气,扭捏地抓着自己那头蓬松的红发。

&ep;&ep;季长生和金姨一前一后走过来,见到女儿,金姨连忙板起脸嗔道:“你来捣什么乱?还不快回去?”

&ep;&ep;季长生急着退房,半年的租金和大件家电都留下了,金姨原本还因为安妮的事有点儿芥蒂,这会儿倒又庆幸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ep;&ep;金巧巧撇撇嘴,假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盛夏,悻悻地走了。

&ep;&ep;季长生抛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盛夏微微笑了笑,看向四周:“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了。”

&ep;&ep;说起来,她和安妮在这里也没住多久,东西少得可怜,说是收拾,其实也就带上几件衣服,几样生活必需品,连一个行李箱都没有装满。

&ep;&ep;等车子渐渐离开那栋老旧的公寓,盛夏的眼睛忽然湿润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以为这里会是她人生的新起点,没想到却只是一个驿站。

&ep;&ep;人世变故太多,能握紧的东西实在太少,她不知不觉又想起安妮的那句话——“珍惜眼前人”。

&ep;&ep;“舍不得吗?”感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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