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我们张家不准备凭这个赚钱,卖也是因为你们想要。

&ep;&ep;我们只想麻辣串摊子生意好点,要实在闹腾太厉害被贵人们发现了,那方子我们只能拱手送上,以后也不敢再碰了。

&ep;&ep;竟然是北蒙商人先开口,人高马大的汉子看了眼围成一圈的人,低声道:“那能做多少咱们就买多少就是,我们也不是图这个,着实是喜欢吃麻辣串!”

&ep;&ep;立刻有人接话,“就是,既然是你们家中妇人折腾出来的玩意儿,我们吃饱喝足随手带点回去给家里女眷讨个新鲜,没多少咱就意思意思呗。”

&ep;&ep;“是这么个道理,那今天我是第一个结账的,我就各要五十块吧,谁家里有孩子的,香胰子咱们分分,倒是有趣。”

&ep;&ep;实则都是聪明人,听乔瑞臣说这么明白,谁还能不懂。

&ep;&ep;家里女眷做来玩儿的?没多少?不能做太多?全特娘是套路。

&ep;&ep;刚才他们还觉得张家人憨傻,傻的分明是屁颠屁颠掏银子的他们。

&ep;&ep;偷偷在一旁,想看看阿婉相公到底有没有本事的张三壮目瞪口呆。

&ep;&ep;好家伙,乔兄弟前后总共说了几句话?

&ep;&ep;没人争着抢着不肯罢休,也没人因抢东西骂骂咧咧打起来,明明看着都想要,竟勾肩搭背你好我好大家好,扭头去抢着结账了?

&ep;&ep;他忍不住偷偷跟耿叔感叹,“我只当乔家就乔伯父厉害,没想到乔兄弟口才半点不输乔伯父。”

&ep;&ep;耿叔微笑不语,龙生龙,凤生凤,户部侍郎的儿子会不会忽悠人?只看他愿不愿意开口罢了。

&ep;&ep;行商们在帐篷里没折腾的太厉害,就怕动静大了引起旁人注意。

&ep;&ep;他们很知道今天拿出来的三样东西多赚钱,谁也不肯把便宜叫地头蛇给占了去。

&ep;&ep;平日里抢货源抢得乌眼儿鸡似的几个行商,傍晚时候偷偷坐到了一块。

&ep;&ep;“既然每天只有前三个可以定,那等麻辣串摊子来了人,咱们派家仆排队便是。”

&ep;&ep;“各凭本事,不许打起来啊,而且最好别当着人说要啥,那几个狗腿子鼻子可灵。”

&ep;&ep;“对,最好是他们刚出摊儿,光麻辣串,回头让人送上门再定旁的,这样更不引人注意。”

&ep;&ep;商量好了,大家笑呵呵散了场,扭头就在私底下骂,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ep;&ep;“等摊子来了人?呵呵,老子要是信了他们的,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去,叫个抗冻的,带着棉被守在帐篷旁边,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等。”

&ep;&ep;都是抢货源抢惯了的,还因为是老饕彼此都熟悉,谁不知道谁啊?

&ep;&ep;所以等月上中天,夜深人静之时,在西北风的呼号声中,有好几个披着棉被的身影,绕过在火堆前守夜的坊丁,弓着腰翻过了矮墙。

&ep;&ep;就在他们偷偷往帐篷旁边躲的时候,毫无防备地碰上了面。

&ep;&ep;几个人:“……”

&ep;&ep;“哈哈,这么巧,我在附近喝酒,出来撒个尿。”

&ep;&ep;“呵呵,是挺巧,炕太热了,我出来凉快凉快。”

&ep;&ep;……

&ep;&ep;彼此不尴不尬的硬着头皮寒暄完,都是苦逼排队人,大家裹紧了棉被,极为默契的挑着离摊子最近的地方猫下。

&ep;&ep;都暗暗鼓劲,等张家推着摊车进了帐篷,定要第一个站到门前头。

&ep;&ep;西北的冬天格外冷,十一月数九寒冬,也就是没下雪还稍微好受点,用棉被裹紧了起码不潮。

&ep;&ep;可西北风西北风,不是说笑的。

&ep;&ep;干燥凛冽的寒风几乎能穿透棉被,往人骨头缝儿里钻。

&ep;&ep;来排队的家丁身子骨还算壮硕,怀里也揣着热水囊或者铜炉,开头还算能顶得住,都昏昏欲睡。

&ep;&ep;可热水囊总有凉的时候,铜炉里的炭也有烧完的时候,即便裹着被子也被风吹透了,冷得浑身僵硬,也就是年轻火气壮的小伙子能忍一忍,但是睡觉就别想了。

&ep;&ep;一个比一个冻得更精神。

&ep;&ep;就在这种时候,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后头跟着两个身形健壮的黑影,三个人摸着黑从坊口静悄悄进来了,正是想要断了杀猪匠麻辣烫买卖的于老板一行人。

&ep;&ep;其实要来破坏帐篷,于老板没必要亲自来。

&ep;&ep;说难听点,带着他难度比不带他还要大,毕竟他那么肥,走的也没家丁快,偏偏力气跟肥嘟嘟的身板儿完全成反比。

&ep;&ep;可于老板等不了了,这阵子他着实是被张三壮这小兔崽子给恶心得够呛,不亲自动手,难消他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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