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放心,死不了的,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朱墨拍着胸口向她担保。

&ep;&ep;楚瑜扑哧一笑,朗声道:“那你自己保重。”接着便揣着食盒沿台阶上去了。

&ep;&ep;而在楚瑜离开以后,朱墨脸上却显出几分郁郁,他面向墙壁伸了个懒腰,心里却是茫然无定。

&ep;&ep;死不死不在于他,而要看那人的意思。只要那人愿意他活着,谁也没办法置他于死地。

&ep;&ep;第66章

&ep;&ep;大理寺的案情依然毫无进展,而楚瑜自上回去天牢看了朱墨之后,心里倒是略略放心了些,朱墨虽然仍在困顿之中,比她想象的却是好多了。

&ep;&ep;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待真相水落石出,或者等待哪个有势力的施以援手,救朱墨出水火——天底下最有势力的当然是皇帝,可是谁又能劝得动皇帝呢?

&ep;&ep;辗转已过去半月之久,三月间芳菲正盛,而楚瑜也奉了张皇后的授意,从相国寺求了神签送进宫里去,楚瑜知道张皇后是在变相的保全她——只要她这位朱夫人与宫里保持密切来往,便没人敢对朱家落井下石。

&ep;&ep;对此,楚瑜是深深感激的。为答谢张皇后的好意,楚瑜因见御花园中的芍药花开得甚好,便亲自折下几枝饱满且颜色鲜嫩的,命侍儿捧在怀里,准备往椒房殿送去。

&ep;&ep;不想才上湖畔,却见一队明黄的仪仗赫赫而来。宫里除了皇帝谁还敢穿明黄,楚瑜忙屈膝跪拜下去。

&ep;&ep;进宫数次,她仅与张皇后与郁贵妃打过交道,从不曾见过皇帝,但是这样也好,免得御前失仪反倒不美。

&ep;&ep;楚瑜安静低着头,等待仪仗离去,谁知那明黄的衣角反倒落入近前来,恰恰的落入她眼帘之中。

&ep;&ep;楚瑜不敢作声了,只听得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问道:“你就是朱墨的妻室?”

&ep;&ep;“回陛下,臣妇正是。”楚瑜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皇帝问话,若不正视,是为不敬。

&ep;&ep;景清帝是个很有风度的中年人,脸庞稍微清癯了些,眼窝却是深陷而有神。做皇帝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景清帝堪称完美,因为他脸上根本毫无表情。

&ep;&ep;景清帝亦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开春了,楚瑜和一众的太太小姐们般换上春衫,春衫轻薄,颜色也不会太老气,不过念及她的夫婿还在狱中,这种行径便有些不可饶恕了。

&ep;&ep;到底是没心没肺的女子,服侍皇帝的太监们皆想着。

&ep;&ep;景清帝却不动声色问道:“怎么穿得这样鲜艳?”

&ep;&ep;“宫中规矩如此,若衣裳太过素淡,难免晦气。且臣妇此番进宫是为探望皇后娘娘,自然不敢有所冲撞。”楚瑜恭谨的应道。

&ep;&ep;太监们皆知皇帝不喜欢巧舌如簧之人,不由得暗暗为这漂亮的小姑娘担忧:她要是直来直去反倒好些,反正朝政大事本就与女子无尤,可越是这样极力辩解,只怕越会讨皇帝的嫌。

&ep;&ep;景清帝似乎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视线落在她怀中的芍药之上,“朱墨尚且关押在大理寺,你怎么还有心思赏花?”

&ep;&ep;楚瑜敏感的从中听出一丝冷笑的意味,她倒摸不清这位皇帝陛下的想法了——朱墨不是您命人押进大理寺的么,怎么这会子反倒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ep;&ep;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楚瑜决定见招拆招,她再度屈身下去,大着胆子问道:“陛下认为我夫君有罪么?”

&ep;&ep;景清帝哼了一声,“御史中丞常进亲自弹劾,自然并非空穴来风。”

&ep;&ep;“是啊,但凡事出皆有因。”楚瑜感慨道,“可陛下见了臣妇,二话不说便指责臣妇毫无心肝,敢问这便是正人君子所为么?”

&ep;&ep;“你敢诽谤朕?”景清帝变了脸色。

&ep;&ep;“不是诽谤,臣妾只是斗胆说出事实,若陛下一定要治罪,请将臣妇一并打下牢狱罢。”楚瑜再拜道。

&ep;&ep;景清帝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抑制住声音里的震动,沉下脸道:“你这捧花是摘给谁的?”

&ep;&ep;“为了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乃中宫之尊,德配天下。臣妇见殿下近来心情郁卒,才想到以香花怡情,为皇后开解心志。”楚瑜镇定的答道。

&ep;&ep;“谄媚之术,还敢妄称正道。”景清帝的眸光变得锋锐起来,“你以为巴结皇后便能有所助益么?只要朕不松口,大理寺的官吏便不敢轻举妄动。”

&ep;&ep;“是,臣妇知道陛下您掌握天下大权,谁也不能违拗您的心意,可是陛下您会错意了,”楚瑜看着怀中那抱鲜红润泽的芍药花瓣,坦坦荡荡说道,“臣妇送花,并非为巴结谁,只是偶然见之,偶然得之。且正如陛下所言,此事纵连皇后殿下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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