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姝却因事出意外猝然向前跌去,瞬间摔了个狗吃屎,无巧不巧的,满满一杯橙红酒液尽数泼洒在她质地光洁的月白裙衫上。

&ep;&ep;楚瑜惊魂未定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她会选用这么粗陋的法子,这可真是害人终害己了,所幸她躲过一劫。

&ep;&ep;身后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平静说道:“快扶你家小姐进屋更衣吧,若是有伤,还该请个大夫瞧瞧。”

&ep;&ep;魏姝身旁那侍女还愣愣看着,听到朱墨这句话才醒过神来,忙羞答答的垂下眼皮,赶紧弯腰搀扶魏姝起身。

&ep;&ep;魏姝一气将她甩开,自个儿狼狈的爬起来,恼怒瞪着安然无事的楚瑜,想指责她两句,看了看她身后的高大人影,谅着占不到上风,只好权且忍气吞声。

&ep;&ep;围观的闲人越聚越多,魏姝暗暗咬牙,负气带着小婢离开。

&ep;&ep;楚瑜则倏然转身,好奇看着高她大半个头的朱墨,“你怎么还在呀?”

&ep;&ep;那会儿钱氏过来找她打牌时,朱墨不是已经走了吗?

&ep;&ep;“碰巧而已。”朱墨抿了抿那据说是象征冷清的薄唇,语气就像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ep;&ep;楚瑜轻轻哦了声,她也不信朱墨会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她又不是个孩子,朱墨也不会这般有闲情逸致。

&ep;&ep;“方才多亏你应变得快,不然那杯酒就该泼到我身上来了。”楚瑜再度向他敛衽道谢。

&ep;&ep;“没事,我只是可惜这身衣裳。”朱墨说道,似乎表示强调,还补充一句,“光这料子就得费不少银子呢,可不能白糟蹋了。”

&ep;&ep;“……”楚瑜语塞看着他,心里默默念道:吝啬鬼。

&ep;&ep;朱墨正了正发冠,将脸上的一抹不自在拂去,从容说道:“酒宴快开始了,咱们去厅上吧。”

&ep;&ep;回去之后,楚瑜便琢磨起朱墨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她虽然心思纯挚,却并不是傻瓜,她怎么也不能相信,朱墨在她身后伸出的那条手臂只是偶然,莫非他竟寸步不离监视着自己么?

&ep;&ep;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行为,理当是叫人害怕的,可她已经是朱墨的妻子,朱墨却还防贼一般的防着她与其他人接触,这种微妙的心理就很令人不解了。

&ep;&ep;楚瑜若是虚荣心再强一点儿,准会以为朱墨爱她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可她从自小的见闻里明白,天底下大多数夫妻都是搭伙儿过日子,她们楚家要不是祖传惧内,也未必会这样和谐——因此朱墨的异样就相当令人纳闷了。

&ep;&ep;楚瑜只能归结于是他个人的怪癖所致。对于萧宝宁仰慕他的那件事,楚瑜虽心有不快,却忍住了没有细问。她犯不着与金尊玉贵的公主作比较,那无疑是自取其辱,再说,朱墨的回答也可能会膈应到自己。万一朱墨对于萧宝宁并非无情,那她可真要生气了——她究竟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ep;&ep;听说八月十五的晚上有花灯会,楚瑜早早的同南嬷嬷打了招呼,准备好好出府游玩一番,她现在比先前放得开了,兴许是在淑宁公主府上的大出风头让她胆子大了许多——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朱墨为她撑腰的功劳。

&ep;&ep;总之,这几个月楚瑜可谓憋得够呛,中秋夜她是一定要出去的。南嬷嬷并没有阻挠她,只是令楚瑜没有料到的是,朱墨态度强硬的也要跟上。

&ep;&ep;楚瑜故作贤惠的问道:“大人今夜没有别的事么?我记得南明侯世子早上才递了帖子过来,说邀您过去小聚。”

&ep;&ep;朱墨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泰然自若应道:“中秋乃阖家团圆之夜,既无双亲,咱们夫妻自然得好好聚聚才好。”

&ep;&ep;楚瑜拒绝不得,只闷闷不乐想道:有朱墨这尊笑里藏刀的门神在,她就别想恣意了。

&ep;&ep;东市上已经摆满了流光溢彩的花灯,如颗颗星子洒满银河,更有宝马香车络绎不绝,映得整条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ep;&ep;楚瑜亦步亦趋跟在朱墨身后,虽无丫鬟仆婢跟从,她也不敢随意乱跑,朱墨发脾气的模样她已经见过,简直让人从骨子里生出寒意,楚瑜可没勇气尝试第二遭了。

&ep;&ep;汤团香气扑鼻,制灯谜的摊子也数不胜数,不时地还有青年男女以诗传情,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楚瑜目光艳羡从人们身上滑过,惋惜自己虽然还是姑娘身子,却已没了姑娘身份,更不曾尝过怦然情动的滋味。

&ep;&ep;以往和姊妹们来花灯会上,总会有一两个莽撞戆直的见她姿容不凡,大着胆子过来搭讪。但今夜想来一个也没有了,不止因为她梳着妇人发髻,还因为她面前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ep;&ep;她正看得眼花缭乱,前面冷不丁有个声音传来,“元宵夜我送你的花灯,你还留着么?”

&ep;&ep;楚瑜吃了一惊,她不惯于撒谎,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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