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叹了一声,认命地抓起馒头啃起来。不得不说,安王府的饮食亦颇精细,连馒头都做得有滋有味,当然,也可能是她饿得太久,吃什么都觉得香。

&ep;&ep;望秋心不在焉的咀嚼着,却发呆说道:“不晓得盼春姐姐知道咱们不见了会是何模样。”

&ep;&ep;楚瑜闻言心里一震,这两年多来她和朱墨虽然屡有争吵,但并非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顶多也就是回娘家避避难而已,但这一回……朱墨能想到她是被人抓去了吗?他会不会急得和只没头苍蝇般?

&ep;&ep;存了一肚子的心事,这一夜楚瑜睡得很是不好,也可能是没吃饱饭的缘故。当然,这地牢太过狭窄,连躺平了都觉费劲,也是让人不能安睡的一个因素。

&ep;&ep;这般浑浑噩噩的,主仆俩都不知在这暗道里过了多少光景,一日三餐会有人按时送来,除此之外,楚瑜便很少见到安王妃的面——他们夫妻俩似乎忙碌得很,终日不见踪影。

&ep;&ep;这一日,一个五大三粗的仆妇陡然出现在她们身前,身子堵得跟一座肉山似的,主仆俩都唬了一跳。

&ep;&ep;仆妇粗着嗓音道:“朱夫人请随奴婢过来,奴婢奉命带你去一个地方。”

&ep;&ep;“去哪里?”楚瑜不得不多抱三分警惕。

&ep;&ep;“肉山”面无表情的道:“夫人来了就知道了。”

&ep;&ep;似乎怕两人借机逃走,肉山还命侍卫给她们带上蒙眼的黑罩,真真是防备得滴水不漏。

&ep;&ep;两人被捆缚着上了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在摇晃中几乎酣然入睡。及至有人扯开黑布,楚瑜才觉眼前光线刺目,用手挡了挡,好容易才适应过来,只闻得周遭喧喧嚷嚷,推杯换盏之声不断。

&ep;&ep;原来她们竟身处一间紧实的小屋,隔着屏风,外面便是宽敞热闹的大厅。

&ep;&ep;楚瑜下意识的往厅中看去,只见高大的紫檀木桌椅上净是些衣着富丽的公子,想来家中不是名流便是显宦,而往来陪侍其间的,却是些姿容俏丽的尼僧,半蓄着发,一个个媚笑不断,语声甜柔。

&ep;&ep;脂粉香气亦萦绕其间。

&ep;&ep;楚瑜还从未见过这等腌臜地方,何况是在佛门清净地,和此处比起来,李思娘那做暗门子生意的都规规矩矩多了。

&ep;&ep;楚珝的声音冷不丁在她耳畔响起,“妹妹觉得此地如何?”

&ep;&ep;楚瑜眉头深深蹙起,勉强口不应心的道:“甚好。”

&ep;&ep;“是么,我倒以为不然。”楚珝端详着她这张秀丽绝伦的面庞,“妹妹姿容天成,比之那些尼僧何止美貌百倍,我看,若由你来服侍,这些达官贵人只怕会更满意。”

&ep;&ep;她轻飘飘的说来这些话,楚瑜只觉得毛发森竖,忙正色警告她,“你要是敢乱来,我立刻咬舌自尽。”

&ep;&ep;她是认真的,与其被这些污糟不堪的人侮辱践踏,还不如早早地死去以得清净。当然,若不是没办法,谁又真的想死么?

&ep;&ep;楚珝眸光一凝,掩口打了个呵欠,“我说着玩罢了,妹妹何必放在心上。”

&ep;&ep;她故意将楚瑜带来此地,当然是故意示警,警告她的命都捏在自己手心里,若楚瑜不肯依从,她有办法让其落到生不如死的下场。

&ep;&ep;对应的,楚瑜对她的威胁也同样奏效。

&ep;&ep;楚瑜再度望向厅内,见南明侯世子钟垦亦在其中,不由暗暗咒骂道:这没正性的,连尼姑也不放过!无奈她现在正有用得上钟垦的地方,一时也顾不了许多了。

&ep;&ep;楚瑜瞅了楚珝一眼,平淡的说道:“我要去更衣。”

&ep;&ep;一路上坐车坐了不少时候,天又正闷热,连后背都汗湿了大截。

&ep;&ep;楚珝向一个尼僧扬了扬下巴,“带她过去。”

&ep;&ep;望秋当然也忠诚的跟上自家小姐。

&ep;&ep;马车上就有替换的衣裳,楚瑜随便取了一套出来,趁着望秋替她将挑线裙子披上,便若无其事的问那尼僧道:“师父在这庵里住了有多久了?”

&ep;&ep;无关紧要的问题,答答也是无妨,小尼姑道:“不多不少,已经两年多了。”

&ep;&ep;“那师父你可认得钟世子?”楚瑜将两只胳膊从袖筒里伸进去,装作无意的说道。

&ep;&ep;小尼姑低着头不说话了,只道:“夫人您要不要喝水?”

&ep;&ep;楚瑜剜她一眼,这小狐媚子机灵着呢,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还得用银钱来收服她。

&ep;&ep;楚瑜因向望秋递了个眼色,望秋知趣的搜出一个翡翠缠金钏,一个虾须镯,轻轻放到尼僧手中——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没钱却是寸步难行,因此楚瑜时刻不忘带些银钱在身边,那一回去衡阳,因惧盗贼滋扰,楚瑜悄悄把些首饰银两缝在寝衣内侧,如今虽然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