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来,欲撒入那铜铫之中。

&ep;&ep;这已是她第三回做此等事,按说比起首次已熟练了许多,纵使心有不安,这条路已走定了。

&ep;&ep;但不知怎的手腕一动,那药粉便飘飘荡荡撒在地上。谢兰不由慌了神,欲埋头收拾起来,眸子一瞟,便瞥见一个如松的身形木立在门框上。

&ep;&ep;她只觉心都冷了。

&ep;&ep;原来卫尉大人今日并没有出门,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究竟站了多久?

&ep;&ep;谢兰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发出的却只有几个喑哑枯燥的音节。

&ep;&ep;朱墨的脸上不见愤怒,倒是跟结了一层霜似的,冻得人栗栗生寒。他以目示意,成柱知机,飞奔着将剩余的半包药粉捡回,仔细嗅了嗅,面色凝重道:“是牛膝草研成的粉末。”

&ep;&ep;牛膝一物对女子大有损害,伤肾水,若长久服用,必生病象。

&ep;&ep;见朱墨视线飘来,谢兰忙低下头,惴惴道:“大人,我……”

&ep;&ep;朱墨却不待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我知你对赵知府怨恨甚深,你父亲当年被贬官,少不了他的干系,后来令尊令堂更遭暴毙,难免你会迁怒于他身上,你想要报仇也是应该的。”

&ep;&ep;他说话的语气不带褒贬,似乎仅是陈述一件客观事实。

&ep;&ep;谢兰听得不由怔住,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调查出来的?每常见他对下人不闻不问,还以为性子好容易打发,原来桩桩件件皆被他瞧在眼里么?

&ep;&ep;她蹲伏于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ep;&ep;可他随即便话锋一转,声音比方才冷淡许多,“你想要报仇,凭一己之力当然不能,便想从我夫妇二人身上设法,若内子于此地出事,赵克己势必逃不了干系,你便可借机将事情闹大,你是这么想的,对么?”

&ep;&ep;谢兰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样样皆被他料中了,不由得既愧怍又懊悔,忙膝行上前,“大人,我对夫人并无恶意,此物也并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

&ep;&ep;朱墨冷冷的打断她,“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已经存了害人的心思,说再多又有何益?”

&ep;&ep;谢兰捂着脸,两行清泪从指缝里流下来。

&ep;&ep;朱墨顿了顿,抬首道:“报仇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父亲若真正冤枉,本官自会为其住持公道,连同水患一事一并呈报给大理寺。”

&ep;&ep;谢兰又惊又喜,正要谢恩,忽听朱墨说道:“不过,我这个人心眼一向很小,容不得半粒砂子,你做出如此行径,此地是留不得了,本官命人送你去城郊大佛寺,清修三五载后,若果能改过自新,本官方能允你还俗。”

&ep;&ep;谢兰早听得呆住,还以为能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落得的却是剃发做姑子的下场,这位朱大人果然够决断,也够忍心!

&ep;&ep;此时再求情已是无用,谢兰只有认命地磕了三个响头,咬牙道:“还望大人莫忘了您的承诺。”

&ep;&ep;朱墨微微颔首,命人带她出去,成柱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上,不禁咦道:“大人您既然要处置这小婢,为何不当着夫人的面呢,也好让她看清此女的真面目。”

&ep;&ep;朱墨缓缓揉着眉心,凝声道:“何必让她多添烦恼?咱们悄悄处置便没事了。”

&ep;&ep;况且楚瑜那性子,巴不得天底下都是好人,好不容易当了一回救命英雄,却还是条心存异念的毒蛇,朱墨也不忍心戳穿她。

&ep;&ep;成柱笑道:“不过大人您也算得雷厉风行了,比起送她见官,这法子或许更叫人难受些。”

&ep;&ep;一个女子最美好的青春不就在这几年么?因着一念之差,谢兰却得长伴青灯古佛,纵使是教训,这教训也太很辣了些。

&ep;&ep;朱墨脸上漠然,谁叫这女子不够聪明,选错了下手的对象。若是对他下药,朱墨或许还不会这般生气,可偏偏中招的是楚瑜,这便令他不能容忍了。

&ep;&ep;诚如谢兰所说,那些牛膝的分量还不足以致人以死,只是会令人生一场大病而已。但,即便是小小的危险,朱墨也不愿让楚瑜涉足,她这样的人,合该是泡在蜜罐子里的。凡是想害她的人,都应该不得好死。

&ep;&ep;他正出着神,成柱好似想起什么,打岔道:“可大人,夫人还在喝那药,是不是也该停一停了?”

&ep;&ep;他没说出口的话是:若哪日夫人起了疑心,自己查出来,自家主子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ep;&ep;朱墨脸上闪过片刻犹豫,最终还是说道:“不必,先让她继续喝着吧。”

&ep;&ep;反正也是为了楚瑜好。不过这话要是和楚瑜明说,她肯定不谅解,兴许还会胡搅蛮缠的混闹。朱墨想到此处又有些头疼,可见养媳妇天生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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