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劲吹,铁蹄如鼓。

突牙营上万精锐骑兵向宗广县境内地形险要的广岭向袁军发起了冲锋,其主帅华雄奋勇当先,挥军掩杀,严阵以待的袁军则早就集结了重兵于岭下布阵,两军激战,杀声震天,不过是半个时辰已是伏尸满坡。

双方久战不下,见我军一时间也无法取胜,华雄不得不下令暂缓攻势,于岭外分兵扎营,一边多派游骑斥侯监视谷内袁军的动静,一边命大军尽快休整。

形如狼牙的山谷之上,旌旗猎猎,袁军大将麴义手提一杆丈八滚云枪站立山头,经过方才一阵厮杀,麴义盔甲多处都被溅到了鲜血,此刻已然凝固呈现出暗红色,腥气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我军伤亡如何?”顾不得休息,麴义将手中长枪倒插于地,向身边的辛评问道。

辛评,字仲治,颍川人,原为韩馥手下谋士,袁绍夺取冀州后成为袁绍手下的一名谋士,向来辅助袁谭,是袁谭的铁杆支持者。阶泽之战后,袁绍最喜爱的第三子袁尚被俘,自己又身受重伤,为防不测,袁绍无奈之下已是下令立袁谭为世子。在这存亡之际,辛评作为袁谭的左膀右臂自然要请命奔赴前线。

辛评拱了拱手,语气有些沉重,回道:“战死八百,重伤三百,另外轻伤的估计也有上千。”

听到这样的战报麴义愁得直皱眉头,这次袁绍将所有班底都交给了他,即使这样他麾下也只有不到三万的军队,如果按这样的战损下去,自己撑不到下个月。

麴义回过身子,伸手一把按住辛评的双肩,沉声问道:“仲治,你老实告诉我,主公为什么要我在这里死守一个月?主公到底有什么打算?”

辛评肩膀一沉,他一介书生哪受得了麴义的力道,呲牙一抽,一个踉跄后才缓缓答道:“这点我也不知,不过这段日子主公身体抱恙,谋划之策皆由许子远所出,即便是我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1

“许攸?”麴义喃喃低语,“难道他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住冀州之地?”

“暂不去考虑许子远之谋,眼下之局才是重中之重,若不能在广岭坚守月余,一切都是徒劳,此前舍弟辛毗出使幽州,公孙瓒已答应出兵1辛评轻声说道。

“公孙瓒?”麴义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目露不屑之色,心忖公孙瓒这个白马将军不过也曾是他的手下败将,没了白马从义的公孙瓒根本打不进南皮。

“报1此刻一名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将军,急报1

麴义一甩披风,霍然转过身来,疾声问道:“可曾探清敌军详情?”

那名士兵翻身下马,剧烈地喘息两声,答道:“回将军,敌军约有三万人马,其中有万余骑兵,其他的都是轻步兵,目前敌军已在山谷外安营扎寨,并扼守住了谷口,我们斥侯队因此死伤惨重。另外,界桥魏延部、安平徐盛部两处各有三千敌军,半日前已然开拔,蒋义渠将军引八百余骑半路突袭敌将魏延所部,不料被识破,敌军两部会合之下,蒋义渠将军被前后夹击,力战不敌,兵败后自刎而死1

“哎!蒋义渠他尽忠了1麴义黯然,一阵沉默后才开口道,“孔玉伯看来早有打算,兵分三路,兵锋直指邺城1

辛评听闻,也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开口分析道:“孔玉伯能用之兵不下六万,他竟不愿一举大军压境,如今看来只能是后勤未到,粮草不济,一时间难以周转。”

麴义却没有吭气,只握拳捂嘴,似在思量。

“将军应赶快决断1辛评善于内政,对于军事却万万不及身经百战的麴义,深有自知之明的辛评自然只能让麴义出主意。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1麴义两道剑眉轻轻一扬,杀伐之气升腾而起,“敌军势大,我军如今太过被动,我打算亲率一万兵马先击溃魏延、徐盛两部,缓解邺城的压力1

“这是一步险棋啊1辛评听闻,凝神思索,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军本就为数不多的兵力再一分为二,若将军短时间内无法击败两处敌军,引得敌方来援,宗广县必破,邺城危矣,况且将军你也会有危险啊1

“置之死地而后生,观现今的时态,与其一味的防守不如主动出击1麴义抬起头来,望着谷外招展的敌军旌旗,疾声大喝道,“传令兵何在?”

其身后数丈之外的一士兵锵然上前,疾声道:“在1

“传我军令,命牵招率一万兵马驻守广岭,命韩猛率一万兵马镇守宗广县,本帅领剩余兵马出谷迎战,现在即刻点兵分营。”麴义下令道,“本帅所部今日三更造饭,全军将士饱餐一顿,五更进兵1

“领命1

广岭谷外,华雄大帐内。

华雄先锋被挫,现今仍不知对面主将是何人,遂派斥候打探,正等得不耐烦时,忽见李肃神情凝重地走进大帐。李肃抱了抱拳,说道:“将军,已探出袁军主将,正是曾大破白马义从的麴义1

“麴义1华雄蹙眉道,“难怪!战打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敢主动出击!那方才敌军的前锋主力就是麴义手下的先登营?”

“正是先登营1李肃正色回道,“强弓劲弩,先登死士,我军谷口一战就是遭到了先登营的埋伏1

刚才两军交战,麴义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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