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温度适宜。

天上的云很淡,像纱雾一样搅和着湛蓝的天色,风轻轻的,在人腮边吹起鬓角的头发。

庭院中,宣汉正在琢磨着搭了一个葡萄架子。

葡萄秧子是他托了周弘全给他从别处找的,他预备在他这小破院子里,搭起一个葡萄架来,种葡萄。

事情起因是前几天笤笤前几天摘了一袋子槐花给回来,宣汉就纳闷,这个五月的时节怎么还有槐花开着,笤笤就说,“学校后边山上,有个寺庙,庙里没和尚,却有人常来打扫,里面有棵槐花树,好几年了都这样,永远比别的槐树慢半拍。”

宣汉看了看自己屋前的那棵槐树,时令得当,现在已经没了白花点缀,也从嫩绿变成翠绿枝叶的,和笤笤说“那棵也许是慢性子。”

笤笤却道:“哪里是慢性子,\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老师课文里教的,是因为山寺在高处,气候寒冷,是气候骗了它……就是不知道那座寺庙是怎么骗的槐花的……这槐花也比别的香,二爷爷你闻。”

宣汉还在笑笤笤以为要和他从科学的角度去说槐花为什么还开着,结果自己又绕回“拟人化”上去了,还寺庙骗了,让人觉得稀奇古怪,很是有趣。

然后下一秒,宣汉面前出现一捧槐花。

“嗯,是挺香的,咦?这槐花怎么一大股葡萄味?还是说着花香和葡萄一样。”宣汉结果笤笤手中的槐花,闻了一下,便有些惊奇,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有没有闻过槐花,槐花上香甜的葡萄味却不是作假的,宣汉还在稀奇的看着。

笤笤却眼巴巴的说道:“葡萄香,那是什么香?”

宣汉进屋子里拿了个盆,接了清水,再把袋子里的槐花全部倒了出来,准备清洗,一边和笤笤说,“你没吃过葡萄吗?”

笤笤摇了摇头,“我只在书上见过,那种紫色的,一颗一颗,圆圆的,挤在一起长得。”

“葡萄也不是只有紫色,还有绿色的,绿色的味道更甜,就像这槐花的味道。”

笤笤想来帮忙洗,宣汉叫她去做作业,自己忙活起来,当晚吃的是槐花炒蛋和邻居家给的火腿,火腿切片蒸熟了什么不放就很香,一碗笤笤家之前制的腐乳,就是二人今天的晚餐了。

过了几日,宣汉便找周弘全给他弄了株葡萄秧子回来,除了葡萄秧子,还有四只鸡仔,宣汉家的鸡蛋有些是村里各家给的,还有的是宣汉自己非要掏钱买的,也快吃完了。

“现在种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周弘全道。

“我先种着,没事的。”

周弘全走了不久,又有人上门了。

只见一个微胖的女人,拾掇得清爽利落,正在门口看他,她穿的朴素,却也是条裙子,和村子里的女人不同。

见到她面色复杂,意外之中还带了许多别的东西。

宣汉突然就明白她是谁了,周宣的二闺女,周蕙心。

“你回来了,进来吧。”宣汉看着她道。

周蕙心一怔,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

这边,门外又有声音,却是陌生的。

“我那天杀的儿媳妇,抛夫弃女,不知道死在外面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呸!听说她老子爷回来了,我特地来找他讨要说法,怎么,生了女儿不教女儿,你们家真的是好教养啊,十里八村再也找不到一户!起开,别拦着我……”

“杜大姐,你别啊……”想拦住她的人是宣汉的邻居老李家的,宣汉是听得出来的,前面那个女声宣汉虽然陌生,但是也猜到了是谁,应该就是周蕙心那个婆婆了。

周蕙心还杵在门口,但是也听见了她婆婆的声音,也有些慌乱起来,宣汉说:“你先去屋子里躲着。”周蕙心只有一刻的迟疑,便进去了。

几乎是她前脚进屋子,后脚,那个杜老太就出现在了门口。

“周蕙心她爹!你给我出来!”进门的女人,身材健硕,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样子,她怀里还抱了个孩子,那孩子一岁大点,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了,却也干净,脸上没有表情,倒像是习惯了一样,看着别处,有些呆呆的,没有出声。

宣汉直接皱眉,“这是亲家母吗,什么事情要这么来闹?”

健硕的杜老太脸上的横肉抖着,耳朵上挂着的金坠子使劲地晃荡两下,她一股脑的将孩子递到了宣汉手中,“你可别叫我亲家母了,我实在是担不起,你养的好闺女,来我家,既不好好干活操持家务,还管不住男人,生了个赔钱货还跑了,她这是要气死了我,好带着赔钱货改嫁去!今天就将这赔钱货赔你,没得再吃我家米”

宣汉手忙脚乱的结果孩子,倒也是马上就将孩子稳稳抱在怀里了,宣汉看孩子睁着个眼,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就是一阵酸软,宣汉想应该真的是血缘,才会有这种情感。

刚才瞧着周蕙心的时候,宣汉就有那种情绪了,而且想到周蕙心遭受的苦,他的心里一阵难过,只好避过周蕙心的眼睛,不敢再去面对她。

屋内,周蕙心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透过窗户,偷偷地在一旁瞧外边。

她那被她狠心抛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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