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棚屋终于建好,天也差不多完全黑下来。

&ep;&ep;两个人又吃了两个椰子就算是解决了晚餐,用树叶稍微收拾后就要准备休息。

&ep;&ep;棚屋的三角顶高度只够人坐在里面,不能站起来。

&ep;&ep;内里空间不大,刚好也就够两个人并排躺在里面。

&ep;&ep;等到瓦兰爬进去躺下来的时候,瞬间就觉得这连续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胳膊和背上的肌肉的酸痛好像都缓解了一些。

&ep;&ep;他簇拥着大衣满足地感叹:“终于不用吹海风了。”

&ep;&ep;又揪起薄衫胸口的部位闻味道,继而嫌弃,“就是有点脏。”

&ep;&ep;“这几天完全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一趟趟地流汗又一遍遍晒干,完全是在腌咸鱼。”

&ep;&ep;罗伊正好进来躺下。

&ep;&ep;他也从来没这么脏过,于是说:“明天就去林子里,看看哪里有淡水,下雨的积水也可以,毕竟补充身体的水分可以暂时靠椰汁,但是洗漱就不好用海水了。”

&ep;&ep;瓦兰用手支着头,侧过身看着他回答:“嗯,明天去。”

&ep;&ep;门帘一放下,整个三角空间都是黑洞洞的。

&ep;&ep;所有风吹草动好像都被隔绝在了外面的世界,听得不甚分明。

&ep;&ep;其实不论瓦兰还是罗伊,作为大贵族的他们的生活虽然不是一直顺风顺水,却不曾在身体上吃过这么大的苦。

&ep;&ep;瓦兰是王子,即便他的国王父亲不怎么待见他,也没有什么人有必要特意难他,衣食无忧还是有的。

&ep;&ep;而罗伊,是伯克利家的遗腹子。

&ep;&ep;父亲过世后,他的叔父拉拢拉莫公爵作保,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庄园以及财富。

&ep;&ep;虽然心思不太好,但毕竟是个地道的克里斯曼男人,不至于小心眼地在生活条件上克扣他这个侄子。

&ep;&ep;暴风雨夜之后没有什么大变故,无依无靠地在海上漂泊,也并不能让人的精神有一刻放松。

&ep;&ep;现在也能松口气了。

&ep;&ep;瓦兰终于远离了蕾西城,远离了克里斯曼,也远离了那些因各种各样的私欲而纷争不断的人的世界。

&ep;&ep;虽然不知道前路如何,到底有个暂时的托身之所。

&ep;&ep;真好。

&ep;&ep;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ep;&ep;或许是因为终于不用再折腾,心里的大事也暂时放下,两个人不出意料地都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

&ep;&ep;瓦兰一边感叹着“这才是人生啊”,一边撩开芭蕉叶看向外面。

&ep;&ep;一望无际的海洋上空烈日炎炎,阳光肆意地裹挟着灼热的气浪,一下子涌进了小小的棚屋里面。

&ep;&ep;罗伊被这热气冲得难受,抬手挡住眼睛来缓冲来自阳光的刺激。

&ep;&ep;等到看清外面的水蓝草绿,他的嘴角也不自觉扬起,感觉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身心舒畅,于是也跟着出了棚屋。

&ep;&ep;“其实找不到淡水也没什么,用海水我也能接受。”

&ep;&ep;瓦兰站在棚屋前的沙滩上,回头看着罗伊说,“我听说生活在沙漠里的人会用一种树枝来清洁牙齿,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ep;&ep;“马西·基茨历险记?”罗伊轻笑。

&ep;&ep;“对,就是那个。”

&ep;&ep;瓦兰觉得很惊喜,像是发现了宝藏,“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都不会看这个。”

&ep;&ep;罗伊微微偏头,歪着脑袋观察瓦兰。

&ep;&ep;他这样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古板,而是符合岁数的年轻人。

&ep;&ep;接着就听到他说:“我从很小就计划着要周游列国,所以书房里能找到的游记基本上都会翻一翻。”

&ep;&ep;“你这次出来就是行动开始的第一步?”

&ep;&ep;“是的,”罗伊回答,“然而……第一步就搁浅了。那么,你呢?”

&ep;&ep;他终于表现出对瓦兰的兴趣,这样叫瓦兰内心有些微的雀跃。

&ep;&ep;他觉得这是友谊开始的地方,所以也很认真的回答道:“我现在在逃亡中,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罪。”

&ep;&ep;“你是个伯克利的话也许也出席了阿加莎的婚宴?我最小的弟弟在宴上被毒杀,而王后认为是我做的。”

&ep;&ep;罗伊轻轻摇头。

&ep;&ep;“我在为出行做准备,那天并没有出席。但是我听说了那件事,毕竟死的是王子,闹得很大。”

&ep;&ep;“然后呢?”

&ep;&ep;他正如瓦兰想得那样说出了答案:“我也不认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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