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又会盘踞而上,越过稀薄的雾气,密切缠绕为茁壮的树木,演绎了生生不息以及,世间万物的循环。

&ep;&ep;低迷的星火也仍旧悬浮于天,时隔暮光黎明,趋之不去,即使变换了形色貌。那星点蔚蓝印象,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悬挂于空中,存活于有心人的记忆里。

&ep;&ep;大概,能证明万物存在,能证明日夜交替的,只有记忆吧。

&ep;&ep;即为,轮回。

&ep;&ep;我和木叶打算去拜访一位不寻常的朋友。

&ep;&ep;“这样好看吗?”木叶早早起床,换上他唯一一套正常的灰色长袍,可惜骚包的是,他在朴素的灰色系外又加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纱外套,若是没有日光照射,灰蒙蒙的却也平凡。虽然是旧时的打扮,但我们要去的那个城市比较注重国粹以及各类历史文化,一些城市人对于穿旧时衣着比较热爱,也变成了一种潮流。

&ep;&ep;我毫不客气回答:“可惜留长发的男人现在不多了,看起来像娘娘腔。”

&ep;&ep;木叶哼了一声,转身用一根红绳把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那些演员一样。

&ep;&ep;“该出发了。”木叶牵起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眯眼笑道:“啊呀啊呀,阿渡大人也不是像那些三流演员的打扮?”

&ep;&ep;我挑了一身较为华丽的振袖短袍,长袖及腰,袖囊呈方形,湛蓝色几缕星火点缀在长臂布料上,身上的白袍仅仅到膝盖过,坠下两枚金黄铃铛。这算是我较为稚嫩的打扮,咳,好吧,我承认是因为要去拜访好友,一时兴奋导致的结果。

&ep;&ep;我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ep;&ep;随后我们就抄近路启程,他所在的城市并不远,如果是步行加上交通工具,大概深夜就能到了吧?所幸他的小店也正是深夜十二点才开始经营,俗称深夜食肆。

&ep;&ep;但是听说,晚上的客人也不少呢,正是个听趣闻的好去处,而且适逢夏日,彻夜的烟火也能吸引不少的路人。

&ep;&ep;店主就是我们要拜访的友人,时人称其为阿刀,可他的真名乃:轮回。

&ep;&ep;能抵达店的通道是一条黑得伸手看不道五指的巷弄,只能依稀看到漂浮于屋檐底下的那些艳丽红光,是几盏红罩黄芯的灯笼。越往深处,人就越多,还有一些酒吧舞厅时不时照射出白炽灯的光亮,沿途还有些低迷的暖黄灯火透出窗沿,是沉寂古老的旧式民居。总之是一个让人感觉到怀念的地方。

&ep;&ep;我双手握住木叶的手掌,险些把脸也贴在他的后背上,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黑……

&ep;&ep;当然,为了我的尊严,我不会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不然会被木叶耻笑一辈子,他这种事可没有少干。

&ep;&ep;我问:“你有多久没见到阿刀了?”

&ep;&ep;“有二十年了,他啊,估计一点都没有变。”木叶回忆起来:“不过经历这么多年,大概会很寂寞吧?”

&ep;&ep;“才不会,他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只怕比我们还活的开心。”

&ep;&ep;木叶忽然问我:“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ep;&ep;“当然会,即使我天天和你吵架,但如果你忽然离开了,我会很不开心。”

&ep;&ep;“那如果失去了与那个最重要的人所有关的记忆,再失去那个最重要的人,会难过吗?”

&ep;&ep;这样不就是等于从未认识过吗?我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ep;&ep;大概,消失了记忆,身体却熟悉那种存在,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吧?

&ep;&ep;那间小店仅有一盏白色的灯笼照明,门槛很低,屋檐也很矮,推拉式的木门,还需要人低头进入。

&ep;&ep;刚坐在椅子上,黑色布帘内的阿刀就走了出来。他依旧一副白色围裙配粗布长袍的模样,利落干净的短发,单眼皮,有皱纹,面目带些沧桑的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十岁稳重大叔。

&ep;&ep;他看到我们有些惊讶,笑着问:“唔,稀客,今天吃些什么吗?”

&ep;&ep;“小葱豆腐,炸鸡块,再来一杯啤酒。”木叶迫不及待道。

&ep;&ep;我慢腾腾补充:“炸鸡块,我也要一杯啤酒,加冰。”

&ep;&ep;木叶悠悠然:“小孩子也要喝酒?”

&ep;&ep;我没理会他的嘲讽:“我成年了。”

&ep;&ep;他很快端上啤酒,澄黄的酒水里反射出屋顶摇晃的灯泡,还能看到蚊虫不停旋转。

&ep;&ep;我问:“阿刀最近生意如何。”

&ep;&ep;他回:“客人还不少呢。大概再过五分钟,就有老客人来了。”

&ep;&ep;我期待已久的炸鸡块终于上了桌,刚出锅的鸡块还冒着热腾腾的油泡,色泽金黄,齐齐摆在吸油的绿色沙拉菜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