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您的那些丫鬟们可都在宝珠苑门口傻站着。”

&ep;&ep;珍珠瞪他一眼,见他不动,只得自个儿出去叫人。

&ep;&ep;须臾,大厨房送了晚膳上来。

&ep;&ep;珍珠走到西院,裴三看见她弯腰行礼,后退几步让开了。

&ep;&ep;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意思很明显。

&ep;&ep;珍珠叫了二个丫鬟把晚膳摆到了西院的前厅,把云骏玮留在那里,自己进了书房去找人。

&ep;&ep;书房里一片漆黑,珍珠摸索着慢慢找到书桌,把蜡烛点燃了,瞬间她就惊呆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瞧着并无人影,裴昶然去哪了?

&ep;&ep;她独自站了一会儿。

&ep;&ep;想起严恒一刚才说的话,弯下腰来,见他蜷缩在书桌底下,靠在桌边坐着,两条大长腿微微弯曲……

&ep;&ep;他垂着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ep;&ep;珍珠从侧面瞧他,只觉他彷如是个惊慌失措的孩子迷了路。

&ep;&ep;她的心莫名绞痛,上前两步,蹲下身一把抱住了他。

&ep;&ep;裴昶然浑身僵硬,他的耳鸣症又犯了,此刻脑中嗡嗡声响,好似有千百只蜜蜂在来回打转,左右冲突。

&ep;&ep;他的脑中空空荡荡,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在黑暗里再也没人会来问他,这是怎么了?

&ep;&ep;不知一个人蹲坐了多久,就在他迷茫的瞬间,忽觉有人点亮了蜡烛,接着有一个温热的怀抱搂住了他。

&ep;&ep;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任由温暖包围着他。

&ep;&ep;四周一片寂静。

&ep;&ep;良久,珍珠叹息了一声,拉着他起身,带他进了西院的卧房,走到了床榻边。

&ep;&ep;裴昶然如同孩子一般乖巧,由着她脱了他的靴子,又扶起他脱了外衣,接着盖上被褥。

&ep;&ep;珍珠坐在床榻边,既没说话也没动,时间安静一点一滴过去,窗外的月色渐移,从西边渐渐月上中空,然后又慢慢移到了东边,她眼睛酸涩,终于倒下头来,睡了过去。

&ep;&ep;裴昶然神智渐渐清明,就在珍珠倒下的瞬间,他扶住了她的肩头,让她慢慢躺下来,躺到自己身边。

&ep;&ep;他支着头看了她许久,困意渐渐袭击了他。

&ep;&ep;第二日,天光大亮,珍珠是被饿醒的,她楞了几秒才醒悟到自己身在何处,还有……昨夜未用晚膳。

&ep;&ep;一转眼,看见她的爷躺在身边,表情安逸睡得正沉。

&ep;&ep;窗外有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黑暗从不曾接近他,昨夜已经过去,外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ep;&ep;珍珠突然觉得,云骏玮的话再正确不过了: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ep;&ep;第80章兄长

&ep;&ep;裴昶然醒来的时候脑内一片清明,困扰他一个晚上的耳鸣症骤然就消失无踪了。

&ep;&ep;珍珠什么都没问,他也什么都没说。

&ep;&ep;起了身,吃完早膳,裴昶然带着珍珠,携王大福和陈金海等人去京郊外的田庄小住了二日。

&ep;&ep;在那里,珍珠见到了自榆木川回来后再没好好聊过天的几位总兵,他们见到她依旧亲热地叫她大妹子,嚷嚷着要蹭饭。

&ep;&ep;闲聊几句,裴昶然就带他们去了书房,关上门来议事。

&ep;&ep;珍珠站在庭院,看着几个大男人的背影,默默的叹息。

&ep;&ep;她不能帮他做什么,唯一能做的是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慰他,极力不拖他的后腿,即便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做一番大事要重要的多。

&ep;&ep;外表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二日。

&ep;&ep;二日后,他们又回到了京城。

&ep;&ep;第三日,裴浩然宣布太皇太后薨逝,举国逢丧废乐三月,以示哀悼。

&ep;&ep;珍珠跟着裴昶然一起参加了太后的葬礼。

&ep;&ep;她被送往皇陵安葬。

&ep;&ep;至于曲文钧安葬在何处,无人问起也无人知晓,日子已经按部就班的过着,裴昶然每日起身去上朝,珍珠忙碌着后宅的事宜。

&ep;&ep;只是,一到休沐日,裴昶然经常出门,往往忙到黄昏日暮方才回府。

&ep;&ep;这日,珍珠和董雨清在春在堂看账,云骏玮闲来无事坐在一边发呆。

&ep;&ep;董雨清走后,云骏玮依旧支着下颌看着窗外发呆。

&ep;&ep;珍珠坐到了他的对面,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也没转过头来…

&ep;&ep;他在出神。

&ep;&ep;珍珠突然觉醒。

&ep;&ep;这侧脸,这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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