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俞非晚有些发懵。

老人的胸膛不断起伏,指着她怒骂:“你方才假借着让位,竟然顺手摸走了我老伴的银簪子!这可是我们救命的东西,你心怎么能这么黑!”

一番说辞下来,她算是搞清楚状况了,感情这是遇到碰瓷的了?!前世的时候听说过扶老人过马路反被碰瓷,没想到古代也能遇到这种事?

周围的人也开始围过来,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小姑娘看着挺正经的,怎么能做出偷人家救命银簪的事呢?”

“世风日下啊!刚刚我还以为她是多好心呢,没想到还留着后手!”

“看这手段,该不会是个惯偷吧?”

俞非晚快要被这对老人气笑了,小脸陡然一沉,直视着两个老人,“我好心给你们让位,你们怎么能凭空诬赖人?你说我偷簪子,证据呢?”

老人被她这气势似乎吓住了,眸光微闪,“证据,证据不就在你的袖子里!”

“既然你说这簪子是你老伴儿的,那想必这位老人家很熟悉自己的簪子咯?”她转眼看向那两位老人,清亮的眸子中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

老头一时慌了神,身旁的老妇人连扯了他几下才回过神来,“那是自然,我老伴儿的簪子是我俩成亲时买给她的,戴了几十年了,岂会不知?”

俞非晚讥诮地勾唇,“那你便说说,你老伴儿的簪子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特殊印记?”

“这,这只是个普通的兰花簪,谁注意看它有没有什么印记?不过这簪子我老伴儿珍惜得很,鲜少有戴,今日是走投无路才将簪子拿出来抵押药钱,这簪子上没有划痕,就跟新的差不多。”老头似乎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说得底气十足。

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那两名老人,俞非晚笑了,从袖子中拿出簪子,“那就请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簪子是我娘在我过生辰时候特地给我打造的,簪子底部刻有我的名字,俞非晚,这簪子我戴了十年,上面还有几条顽劣时留下的划痕。”

俞非晚朱唇微勾,继而转向人群,“方才这老人说,他的簪子上无划痕,无印记,很显然,这簪子是我的!他们在说谎!”

听到她报出自己的名字,人群中的沈天翌眯了眯眼睛,不由得多看了俞非晚一眼,女子清丽出尘的脸上流露出惊人的神采,让人移不开眼。

话落,在场众人顿时哗然。

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两个老人见事情败露,便想趁着人多赶紧离开。

“站住!”俞非晚一声高喊,碰完瓷就想离开?可没那种好事!她眼疾手快地扯掉了那名装病的老太太的斗篷。

“男的?”俞非晚呆愣愣的看着那人披头散发的粗犷模样。

见身份被揭穿,二人顿时慌了,再也不敢在医馆停留片刻,在众人痛骂喊打的声音中,捂着脸匆匆离开了当铺。

碰瓷的人走了后,当铺里渐渐恢复了秩序,俞非晚将用银簪换来的几块碎银子放在手中颠了颠,转身朝医馆走去。

片刻之后,一身墨色锦衫的俊美男子带着侍卫进了当铺,意态闲散地敲了敲柜台,“刚刚那位姑娘质押在这的簪子,本公子要了。”

当铺的小伙计一愣,狗腿地取过银簪递了过去,“好嘞,东家,您拿好。”

沈天翌接过簪子,在手中摩挲了了片刻,轻笑一声,“堂堂丞相府小姐,居然一根银簪戴了十年,俞赐这个丞相还真是……”

身后的侍卫皱了皱眉,忍不住插了句嘴,“公子,这俞非晚不是个傻子吗,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男子狭长的凤眸带了几分笑意,“这才是有趣之处。”

“可是……”侍卫纠结了片刻,又多嘴问了一句,“听说丞相想把她推给公子做正妻,在外人看来,这不是成心要羞辱咱们太傅府吗?”

沈天翌勾唇一笑,挑眉扫了侍卫一眼,“秦厉,我发现你好像变聪明了。不过,这个问题,日后自见分晓。”

秦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着自家公子离开了。

俞非晚拿着可怜巴巴的几块碎银子,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一脸纠结。

小贩扛着扎满糖葫芦的稻草棍,不耐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姑娘,你要是想买糖葫芦就赶紧的,你都站这看了半天了,给别人看见还以为我诱拐良家少女呢!”

俞非晚咬着牙看了他他一眼,两眼一闭,将一颗最小的碎银子递了过去,“大哥,你的糖葫芦,我都买了!”

她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天价诊金,这几个碎银子根本不够看病的,更何况她患的还是只能活半年的重病,与其这样,不如做一件她前世就想做的事。

小贩双眼一亮,接过碎银子,将稻草棍直接塞到她手里,“看在姑娘这么爽快的份上,这根稻草棍也送给你了,下次再买糖葫芦,就来这找我周哥!”

“好嘞!”俞非晚笑的眯了眯眼,伸手扯了一根糖葫芦就要往嘴里塞,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道道灼热的目光,让她即将送到嘴里的糖葫芦硬生生地顿在了嘴边。

几个小乞丐站在她的脚边,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稻草棍,哧溜哧溜地吸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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