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的人就都不想当管事了,于是便让外姓人当管事。

&ep;&ep;但又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上句“老祖宗的规矩都不依循”,便就有了改姓的事情。

&ep;&ep;至于楚河改姓楚之前姓什么,他自己都不想提了。

&ep;&ep;还提那做什么,不过都是些个陈年旧事,无非就是“张王赵李子孙慕”。

&ep;&ep;不过话说回来,镇南姓楚之前姓什么,楚河记得自己好像听人说起过。

&ep;&ep;那人是个路边卖炊饼的,姓武,家中排行老大。

&ep;&ep;“木门”

&ep;&ep;没错,就是姓这个,一个比之及木、孔父乃至中野都还要少见的姓。

&ep;&ep;“手推木门拂石坐”

&ep;&ep;楚河拂床坐,抬眼望见墙上挂着的画,他找人给自己画的。

&ep;&ep;如今看来,音容笑貌仿佛犹在昨日,一切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

&ep;&ep;“画什么?”

&ep;&ep;“画我。”

&ep;&ep;忽然,楚河想到一件事,那个给他画画的人似乎就姓木门。

&ep;&ep;“不知老丈名姓,可否告知一二?”

&ep;&ep;“木门大有。”

&ep;&ep;“大有初九,好名。”

&ep;&ep;也不知,这位镇南与那卖画老者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ep;&ep;不过想来,无非是父子或者爷孙。

&ep;&ep;至于为什么无法确定,主要还是楚河不知道对方年岁几何。

&ep;&ep;想到这里,楚河忽然笑了起来。

&ep;&ep;“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ep;&ep;一时感慨中,楚河起身来到桌边,提笔就写“怅寥廓”。

&ep;&ep;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ep;&ep;“赢了晚饭管饱,输了码头干活。”

&ep;&ep;脑海里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多少遍,梁静茹也给不了的勇气和自信忽然涌现在年轻的楚河心中。

&ep;&ep;然后就是输了个底朝天,被两个壮汉叉着,扔到了街上。

&ep;&ep;再之后,始终不甘心的楚河没有去码头干活,而是在父亲安排下进了楚家当杂役。

&ep;&ep;干了几年杂役后,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管事。

&ep;&ep;但前文说过,资质才是最重要的。

&ep;&ep;“或许我资质差,写不出旷达的诗句,但是我能描绘我心中的广阔,这样我就知足了。”

&ep;&ep;当然,不是说的写诗的资质,而是练武的资质。

&ep;&ep;资质不好的楚河,当初为了当上管事,自然也是拼尽全力的。

&ep;&ep;而如今,身上除了暗伤之外,似乎还是暗伤。

&ep;&ep;一堆的陈年旧伤,使得楚河早已是身心憔悴。

&ep;&ep;若是以前,管他镇南还是镇关东,都别想染指管事这个位子。

&ep;&ep;能坐管事这个位子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ep;&ep;可现在呢,心有余而力.....

&ep;&ep;好吧,心也累了。

&ep;&ep;坐回床上后,楚河决定睡一会儿。

&ep;&ep;也不拖鞋,也不脱衣物,便就这么和衣而睡。

&ep;&ep;闭上眼之前,楚河耳边依稀传来歌声。

&ep;&ep;闭上眼之后,歌声越发清晰且响亮起来,直到最后在歌声中沉沉睡去。

&ep;&ep;“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

&ep;&ep;知心的话儿飞出心窝窝

&ep;&ep;千里的那个雷声哟、万里的闪

&ep;&ep;滚滚的米酒捧给亲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