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虽为妇人,浸淫这内宫几十年,节俭兴邦的道理还是懂的。”

小内监们揣着赏钱喜孜孜地自次间出来,在李宫令的带领下脚上无声自堂前鱼贯而出,殿门也被李宫令轻轻阖上。

息太嫔微微眯起眼睛斜乜着张平,嘴角挑起一抹讽刺,“老东西,这几年倒是愈发精神了,听说宫内大大小小都得尊你一声祖爷爷,外臣有人称你作内相啊!”

“别后这么多年,您仍是天人之姿,小人却是糟老头子了!”

张平跪地叩头做惶恐状,却并不接息太嫔的话。

那些从前痛恨的敌人们都死了,只剩下这么两个老废物。

张平走后,息太嫔倚在东稍间临窗的榻上,不无忧虑地想。

她的老熟人张平,是先帝手下最得力的老内监,近些年只知一味弄权敛财,生生把自己变成老眼昏聩气息浑浊的老翁。

“有句老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你自个儿掂量着吧!”

在张平告退之时她这样告诫过他。

然而她自己呢,她幽怨地想起浴后铜镜中的躯体,这副躯壳一直很年轻,但是自己身为女人最好的年华却在独居中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