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未锁,推开门心里正自嘀咕,不防黑漆漆的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出来,“交了子时了,才等到你!”

随即烛台被点亮,费鸣鹤披了件棉衣正坐在屋正中的四角木桌旁。

孝义默了默,身形稳下来。

几步行至桌旁,自案几上寻摸出两个茶碗,又起身至墙角香案上一个锦棉壶箩里取出茶壶倒了水,将一碗茶推到费鸣鹤面前,自己也坐在桌旁喝了起来,却并不说话。

费鸣鹤见状,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下,末了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

“你不爱说我来说吧,阿小那孩子也是个机灵的,身子骨也好,枉他郭爹长郭爹短地叫你,你倒是花了多长时间调教他?二少爷昨日受了那么大委屈,今后的路怕是更难走,我打算让阿小做他的护卫,从现在开始”

“费老,我都知道的。阿小练武我一天也不曾废,才几个月功夫这娃子已经颇有长进,护卫少爷也当得。”

孝义埋着头瓮声瓮气地打断费鸣鹤的话,烛火跳了下,室内又暗下去了些,他的脸在阴影里辨不出神色。

“别再去喝酒了,你看看这副样子,从前跟着从前的精气神哪儿去了!”

费鸣鹤见他如此,心中郁结更盛,再也忍不住便数落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