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几次下太手重,疼得满身冒冷汗,却不敢有大动作,怕吵醒旁边的人。

&ep;&ep;上完了药,全然没有睡意,把金创药拾掇好,藏在床头的屉柜里。

&ep;&ep;傅哀愁不是说了嘛,今后要好好管教她,挨打的时候还多着呢。她必须把药留好,以后拿来救命用。

&ep;&ep;哎,不知还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呆多久……

&ep;&ep;.

&ep;&ep;翌日一早,轮到香九去三大殿外铡草,七月的太阳,哪怕刚从西山顶冒出头,也是灼人的。

&ep;&ep;香九怕热,爱出汗,雪白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搽了胭脂,嫣然腼腆。监督他们的管事嬷嬷,都不由的多看她几眼,调侃说:“你生得一副好皮相,当太监可惜喽。”

&ep;&ep;香九一声不吭,脚下的那块草皮像是受了虫害,全都枯黄了。她挨个把草铡干净,用巴掌大的钉耙翻了翻土。

&ep;&ep;她干得认真,腕上的棉巾渐渐渗出一团血红,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扩大面积。香九查看一眼,淡然的将钉耙换了只手。

&ep;&ep;彼时,天放大亮,火红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一丝阴凉都不肯施舍。草坪前的宫道,偶有一宫的小主被簇拥着路过。

&ep;&ep;香九一位都不认识,嬷嬷喊跪,她就和周遭的奴才一样,俯身磕头,恭敬的送人远去。

&ep;&ep;奇怪的是,有一位小主在他们跟前停下了。

&ep;&ep;香九偷偷的打量,见其坐的是八人抬的仪轿,上绘金云翟鸟。

&ep;&ep;揣测这位小主品阶不低于五品。

&ep;&ep;“小太监,你来。”仪轿上的人音色清洌如泉水叮咚作响。

&ep;&ep;众人疑惑不解,她……在唤谁?

&ep;&ep;“小太监?”她又唤了一声,和先前一样,不疾不徐。

&ep;&ep;香九后知后觉,大起胆子抬头:“小主,您……叫奴才?”

&ep;&ep;“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