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了这么一会儿,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起哄声也越来越响,周老板的话语如同淹没在浪潮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ep;&ep;人群中一位恰着腰的王大娘指着他们,“先道歉,再解释,不然一切免谈。”

&ep;&ep;刘财面上不显,心里暗喜,要不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呢,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还是很有道理的!

&ep;&ep;门口的一群,有些人不知所措,有些人则眉头紧皱,不满的看着顾驰和李宏,低声嘟囔,“谁惹的祸谁道歉!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沾来一身腥。”

&ep;&ep;李宏紧紧握拳,内心止不住的后悔,都是自己一时冲动,让那人抓住把柄,给大伙惹了麻烦。

&ep;&ep;他咬咬牙,抬起脚,大丈夫能伸能缩,祸从口出,理应自己道歉。

&ep;&ep;还未来得及行动,只看到面前的少年,挺着直直的脊背走过去,来到那群起哄的人面前,接着,穿过他们,走向不远处,在一个人面前停下。

&ep;&ep;第33章书肆争执(二)

&ep;&ep;只见顾驰蹲下身,和墙角边倚靠的一个乞丐说了几句,搀扶着那个颤颤巍巍的乞丐,缓缓走过来。

&ep;&ep;本来看着顾驰过来,起哄的那群人美滋滋,以为他是来道歉的。没想到并非如此,他们好奇的看着顾驰的动作,停下口中的高呼,这是干什么呢?

&ep;&ep;顾驰细心的给这位白发苍苍、身体有些孱弱的老人净了手,搀扶着他坐在门口。

&ep;&ep;其余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放过他一个动作,有些急性子的,被他的行为勾得心痒痒,大大咧咧开口,“小兄弟,你这是干嘛呢?”

&ep;&ep;顾驰冲着那群人大方一笑,不徐不慢开口,“各位叔叔婶婶,小子不才,读了几年书,爹娘哥嫂辛勤劳作,供我读书,实在不容易。我就是咱们中的一员,大家伙歇一会儿,听小子说几句可好?”

&ep;&ep;顾驰长的俊,白净的一看就惹人喜欢,儒雅又稳重,讲话还有礼貌,对比自家的皮小子,大娘们都喜欢他这样的。

&ep;&ep;原本恰着腰的王大娘放下手,“行,听听你怎么说!”

&ep;&ep;顾驰指了指书肆门外的贴纸,“大家可以看到,贴纸上写着欢迎所有人进来看书。所有人,不管是商人、农民、亦或是乞丐,书肆都欢迎你们,不会因为贫穷或富裕,把大家拒之门外。”

&ep;&ep;他接着指向门口的水盆,“这是用来净手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有一颗向学的心,洗净手,爱护书籍,就可以进去看书。知识面前人人平等,我们尊重每一个人,捍卫每一个人的权利!即便是不识字的,书肆也愿意提供帮助,刮风下雨日晒给他们一个庇护所。”

&ep;&ep;坐着的老人点点头,“这个孩子说的不错,我是个乞丐,可周老板却不嫌弃我,晚上我可以在这里睡觉,平时还给我带吃的东西。我虽有个儿子,可他看着我老了,不能动弹了,狠心把我扔出来。到头来还是周老板在救济我这个乞丐和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他是个善人,做实事的善人。”

&ep;&ep;老人话音落下,顾驰环视一周,掷地有声,“书肆免费开放,给无数人一个读书的机会,这是尊重;学子多年苦读,或成为夫子教书育人,或为官公正清廉,这亦是尊重。不管以后造化如何,大部分读书人心中都有着准则,尊重和感恩每一位善良的人,不因贫富权势差别对待。”

&ep;&ep;“但”,他话音一转,语气加剧,“但尊重是相互的,我们也渴望他人的尊重,渴望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官府断案,也要讲究人证物证和双方的辩词。我们不希望,有些人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将大家的善意变成他手中的利器,伤害到真正无辜的人。”

&ep;&ep;听到这话,其他人不禁脸红,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有些讪讪开口,“小兄弟,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ep;&ep;“这个人”,顾驰指向刘财,“他在书肆里偷取学子钱财,被我们发现之后,倒打一耙,故意把各位拉入他的布局里面,冲当他的靶子,企图混淆是非,隐瞒自己的罪行。”

&ep;&ep;王大娘听到这话可不干,几步走到刘财身边,“是否真如小兄弟所说,你行了偷窃之事?”

&ep;&ep;本来得意洋洋看好戏的刘财,没料到形势急转直下,他讨好的看着王大娘,“他在冤枉我,嘴皮子上下一碰,他怎么说都行。我还说是他故意偷了东西栽赃在我身上呢!大婶,你别信那小子的鬼话。”

&ep;&ep;包括李宏在内丢了东西的学子愤愤开口,“就是你偷的,这位学子进入书肆不过两刻钟,且未与我们近身相处。而你自进入书肆,就不断向不同的学子求教,最后也正是被你问过问题的那些人丢了荷包,一个两个是巧合,如今我们五个人在这儿,还能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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