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无视了旁人,凤眸定定凝着窗边那个清瘦利落的背影。

&ep;&ep;像是怕再度把她吓跑,他声音非常轻:“这三年,我一直在寻你。”

&ep;&ep;江闻雪并未转身,亦不回答。

&ep;&ep;崔寄梦不敢置信,三殿下和江闻雪竟是旧识,看三殿下这深情的眼神,他们似乎还有过旧情?

&ep;&ep;她正感叹着无巧不成书,被谢泠舟轻轻拉过来,将她往外头带:“我和表妹尚还有事,先走一步。”

&ep;&ep;三殿下依旧望着江闻雪,全然无视了他们,赵疏察觉气氛不对,索性也跟着谢泠舟崔寄梦出了雅间。

&ep;&ep;三人来到琴馆前,面面相觑。

&ep;&ep;赵疏平日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是满脸懵然:“他们是如何一回事?我听闻三殿下好龙阳,苦寻一护卫……”说着他忽然大悟,“原来那护卫竟是闻雪,这也太巧了些。”

&ep;&ep;谢泠舟神色淡淡:“我亦没想到。”

&ep;&ep;当初三殿下得知崔谢江三家渊源,及他和崔寄梦、江闻雪的关系时,曾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他:“你们这关系可真乱。”

&ep;&ep;如今风水轮流转,那总漫不经心的人一改往日散漫,谢泠舟很是期待三殿下得知心上人是江家姑娘时的神情。

&ep;&ep;定然很有趣。

&ep;&ep;身侧有人轻轻拍了拍他胳膊,低头一看,是崔寄梦,她困惑地看着他,悄声问:“表兄在偷笑什么?可否说来我听听。”

&ep;&ep;谢泠舟含笑看了她一眼,十足的坦荡:“表妹看错了,该回府了。”

&ep;&ep;崔寄梦被他带上了回府的马车,托着腮发呆:“阿雪性情沉稳,三殿下随和散漫,一个清冷飒爽,一个俊美风流,倒是很般配,表兄觉得如何?”

&ep;&ep;“嗯,很般配。”谢泠舟把她带入怀中,“可我私认为,不如你我般配。”

&ep;&ep;近日他都很忙,忙着公事,更忙着筹备婚事,好不容易有机会共处,他把她扯到腿上来坐着,搂紧了:“三日后就不能再见面了,你就不想我?”

&ep;&ep;崔寄梦蔫了下来,脑袋蹭着他颈窝,“想,可是见面会不吉利的。”

&ep;&ep;她埋在他颈窝,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表兄今晚能不能哄我入睡啊……”

&ep;&ep;谢泠舟低头,瞧见她通红的耳垂,笑道:“事先声明,只是哄睡。”

&ep;&ep;“为何?”她不解地抬头,觉得自己这样是否太不矜持,又埋下头狡辩道:“为何要这样说,你定然是又想歪了。”

&ep;&ep;谢泠舟无可奈何地笑,手轻轻扶着她后背:“怨我想歪了,我自省。”

&ep;&ep;本以为他不会来,但是这夜,崔寄梦沐浴过后出来时,还是看到他半卧在榻上。

&ep;&ep;凑近后,闻到一股清新的皂角味,他发梢还有些湿意,想必是沐浴过后来的,崔寄梦褪去外袍,要从他身侧跨过到里侧躺着,却忽然被抓住了腰坐在他腿上。

&ep;&ep;感受到放在腰上的手在收紧,逐渐发热,崔寄梦声音软了:“该,该睡了。”

&ep;&ep;他的手往上走了走,握紧了:“是该歇息了,我哄表妹入睡可好?”

&ep;&ep;倏然间,二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谢泠舟却未有进一步的打算,只搂着她,二人面对面侧躺着,他闭上眼,轻拍她后背。

&ep;&ep;崔寄梦等了许久,仍未见他睁开眼,讶道:“当真睡啊?”

&ep;&ep;“不然呢?”他闭着眼,“若不歇息,今夜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ep;&ep;他都这般说了,崔寄梦只好老老实实睡觉,可她困意上来了,有人却不老实了,头渐渐往下挪。

&ep;&ep;更漏一点一滴慢慢流逝,半个时辰后,崔寄梦眼神空茫,想到了在道观中见过的太极图,黑白两部分首尾相接,像两尾互相嬉闹试图咬着对方尾巴的锦鲤。

&ep;&ep;这一夜虽未发生什么,但也真是颠倒迷乱,清晨起身时,谢泠舟已不在。

&ep;&ep;崔寄梦梳好妆,前去请安。

&ep;&ep;大堂内众人皆是神情复杂,赵昭儿和赵乾双目通红。崔寄梦隐约猜到与赵姨母有关,果然,接下来她从外祖母口中得知赵夫人于昨夜吞了□□后用白绫上吊。

&ep;&ep;她亦是震惊,谢老夫人长叹一声,将一封信递给她,崔寄梦接过来一看,是赵夫人给谢家众人的绝笔信,信上陈明自己这些年所做的错事,向崔寄梦道歉,并且嘱咐赵家姐弟俩,千万要修身养性,莫步她后尘。同时另起一页,陈明崔夫人身世皆是她胡言乱语,谢家绝无窝藏罪臣之后,大概是想做最后的补救。

&ep;&ep;崔寄梦听大表兄说过外祖母同赵姨母说其实她自己才是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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