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二空城，中央大圣山。
&ep;&ep;时近正午，太阳在圣山修道院的上方形成一个微妙的角度，几乎不在日晷的背阴处留下一丝阴影。
&ep;&ep;圣山修道院，莱昂纳多端跪在主厅的诸神雕像前，以最为肃穆的礼仪面向主神奥古斯都。
&ep;&ep;“开导我……”
&ep;&ep;莱昂纳多低声祈祷，自然而然地调动起周身的魔力。魔力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束流，在意志的掌控下穿梭于遍布穹顶的法术回路之中。
&ep;&ep;“指引我……”
&ep;&ep;随着魔力的积聚，法术回路的端点开始释放出淡淡的光泽，魔力化为可见的光子，如寻夜而至的萤火虫，穿梭于复杂的回路之中。
&ep;&ep;“光耀我……”
&ep;&ep;当每一条相互分隔的路线被尽数点亮后，整个回路呈现出完整的画面——十二口西明圣钟，笼罩于整个厅堂之上。
&ep;&ep;与此同时，奥古斯都圣像的身后，马赛克地砖随着一阵轰隆声向着两侧移开，显露出一道通向地下的暗门。
&ep;&ep;“看来没问题了。”莱昂纳多自言自语道，深吸一口气，从跪垫上站起身来，准备向着暗门走去。
&ep;&ep;“斯特林！”
&ep;&ep;就在此时，一声严厉的斥责阻止了他的步伐。莱昂纳多回过头来，却看见一位“老朋友”站在大厅的入口处，面色涨红地盯着自己。
&ep;&ep;那是约翰.卫斯理，原奥古斯都教宗希德.塔斯拉顿的学生。在塔斯拉顿死后，莱昂纳多亲自将其推荐为爱丽希丝的教宗。
&ep;&ep;“卫斯理。”莱昂纳多面无表情地唤出对方的名字，“我以为你应该在前线指挥诺特兰的军队，你这是玩忽职守。”
&ep;&ep;“玩忽职守？我玩忽职守？那你呢？”卫斯理一脸愤懑地指着自己，又指向莱昂纳多，“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ep;&ep;“你们有你们的使命，我有我的使命。”莱昂纳多淡淡道，不打算再解释更多，“快回去。”
&ep;&ep;“所以你的使命就是，破坏圣山底下的动力源，把这十二座浮游了几千年的城市当做投石，砸向战场？”
&ep;&ep;“……”
&ep;&ep;“回答我，斯特林！！！”卫斯理的怒吼声回荡于大厅之中，甚至撼动了空气中的魔力流动。
&ep;&ep;“我不否认，我们生来为此。教会、空城人、圣卫军……我们既然身为天选之子，就理应为诸神、为这个世界付出牺牲。”
&ep;&ep;“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那你为什么瞒着我们自己来做这件事，为什么向整个空城下达疏散令？”
&ep;&ep;“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ep;&ep;“放下你的傲慢吧，斯特林！”卫斯理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你以为自己能独自承受这一切？你以为人们会为了你的伟大牺牲而感恩戴德？妈的放屁，你他妈就是个蠢货！”
&ep;&ep;莱昂纳多完全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卫斯理，即使是他们最为针锋相对的时候，即使是斯特林得知了希德拉尔的死讯后，莱昂纳多也从未见过他说出一句脏话，哪怕一句。
&ep;&ep;“……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那我……”
&ep;&ep;“去你妈的，去你妈的！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你妈生你的时候是吃了屎吗？？？”似乎是体会到了骂脏话的畅快淋漓，卫斯理全然忘记了诸神的教诲，一句又一句地口吐芬芳。
&ep;&ep;卫斯理大口地喘着粗气，用嗓子眼挤压出一声咳嗽，怒视着莱昂纳多。
&ep;&ep;“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斯特林？你还不明白吗？我愤怒的原因，不是你擅自决定用整个空城作为代价，而是你选择独自去履行这一切！这是你的义务吗？不！这是我们，是我们所有人的义务！”
&ep;&ep;“我……们……？”莱昂纳多迟疑地重复道，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
&ep;&ep;“进来吧，我骂够了，你们快他妈的进来啊！”卫斯理大幅度地挥舞着手臂，骂骂咧咧地吼道。
&ep;&ep;与此同时，大厅的门后出现了新的身影——其余的十位教宗。
&ep;&ep;“呃……约翰，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余安的教宗佩拉.潘森卷着袍子，率先走入大厅。
&ep;&ep;“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们终于迎来了坦诚相待的一天。”梅托缪斯的教宗怀特.克莱顿随后而入，他那自带诗人气息的语调里满是欢愉，“啊，说实话，平日里的那种氛围真的是让我有点窒息，尤其是莱昂纳多和约翰见面的时候。”
&ep;&ep;“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都怕他们俩什么时候突然打起来，就像莱昂纳多把议事厅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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