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个时候的军团长,还不是弗里德曼吧。而且,那是以前的边戍团。”

&ep;&ep;真相令吴雍感到十分的压抑,但他依旧进行着辩驳,尽管他知道,这些话显得非常无力。

&ep;&ep;“是的,那时候还不是。但这些都无所谓。现在的边戍团,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苟缩着而已。他们对极西之地所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我提议设立巡逻队,恐怕那个老家伙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吧。弗里德曼,和当初那些懦弱的士兵没有区别。”

&ep;&ep;“驻扎在科莫山是国王的意思,而且……”

&ep;&ep;“没有而且,吴雍。”哈里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边戍团的罪,不是它用几年的功就能赎清的,血债必须血偿。”

&ep;&ep;“你偿债的方式,就是想屠掉整个科莫村?就像当初你的村子所经历的那样?霜龙是你引过来的,对吗?”

&ep;&ep;听到村子一词的时候,哈里的手猛地震颤了一下。

&ep;&ep;“没错,是我引来的,你们也见过那些怒兽了吧,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为了把霜龙引向科莫村,光这一路上用掉的怒兽就得有快一百头了。幸好,我的同僚们把后事处理得很好,结果边戍团根本就没有发现路上的异常。”

&ep;&ep;哈里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积蓄某种力量一般。

&ep;&ep;“但我所做的,和边戍团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事情不一样。霜龙之怒虽然可怕,但它报复的目标却非常明确,和我们一样,从不伤及无辜。我是作为边戍团的士兵,利用怒兽去惊动他的,那么,他的目标便只有边戍团。我只是通过霜龙之怒,完成复仇罢了。”哈里答道。

&ep;&ep;“你这究竟是通过霜龙,还是通过悼念者的手?用罪恶之人的手惩治罪恶?”吴雍反问。

&ep;&ep;“悼念者的罪是什么?我们崇尚下界的神明,是因为我们知道,他们不是邪神,而是和我们一样的流亡者!

&ep;&ep;人体献祭?人体改造?那都是拿自己的身体!边戍团都是被迫充军的杀人犯,但我们,所有的牺牲与献祭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ep;&ep;杀死至亲制作献祭匕首?那你是否知道,有多少绝望的母亲,因为贫苦、寒冷、压迫而找到了悼念者,将刀放在自己孩子的手上,再握起他们的手,刺入自己的胸膛,只是为了让悼念者接纳她们的孩子,让他们吃上饱饭?

&ep;&ep;我们杀死的只有边戍团、作恶的贵族和各类歹人,从未伤及无辜!严寒之中没有乐土,你不了解我们的痛苦,我们的抗争,就不要去无端猜疑!”

&ep;&ep;哈里喘着粗气,显得怒不可遏。

&ep;&ep;“我确实不了解,但我会自己去看清这一切。只不过现在,我必须阻止你们。”

&ep;&ep;吴雍被这种争论弄得心烦意乱。说实话,这毫无意义。

&ep;&ep;哈里是敌人。此时此刻,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唯一的事实。

&ep;&ep;“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哈里,你……等会再说你的事。”

&ep;&ep;吴雍伸起手,打算向他施加一个击昏的法术。

&ep;&ep;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号角的长鸣——是从临时哨塔的方向传来的。

&ep;&ep;这次鸣号的方式和之前霜龙袭击时的不一样,显得更加急促,就好像是在预示着风暴的接近。

&ep;&e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里兀自笑了起来,“吴雍,你知道这个号声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在十年前,本该响起的声音——它们……要来了。”

&ep;&ep;“它们?”吴雍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了哈里的意思,“下界的魔物!不是悼念者袭击科莫村,而是魔物?你们把它们引来了吗!?”

&ep;&ep;“已经迟了,吴雍,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个人,是不会失败的,所以,我的失败也不会被原谅。”

&ep;&ep;哈里伸起手,任凭困住他的军刀划破肌肤。他将右手盖在脸上,微微低下了头。

&ep;&ep;“为你,为边戍团,为这个可憎的国家,致以悼念——这是我们的复仇。”

&ep;&ep;说罢,哈里的手顺着脸面滑下,滑到了脖子的位置,献祭匕首突然自袖口弹出,刺穿了他的喉咙。

&ep;&ep;一瞬间,乌黑色的浊气从匕首中散出,像是贪婪的野兽一样,迅速爬上了他曾经的主人的身体。

&ep;&ep;浊气侵身,很快,就不会再痛苦了。

&ep;&ep;哈里亲身践行了他自己说过的话。浊气渗入每一寸肌肤,将活力尽数剥夺——那是惨死于此刃之下的,无数怨念的肆意。

&ep;&ep;吴雍沉默地收起手掌,浮在空中的军刀失去了动力,纷纷掉落下来,落在哈里的尸体旁边。

&ep;&ep;“哈里,没有结局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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