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消失了,我知道这通电话跟寒假打过的无数通一样,结尾终归于虚无。

&ep;&ep;脑袋开始飞速运转,我想着她练完系篮汗水浸湿半件衣服的模样,她向来讨厌浑身黏腻,大概是回去宿舍冲个澡换个衣服再出来。

&ep;&ep;对,一定是这样。

&ep;&ep;深陷在纯粹的黑暗中,只有手机萤幕的光微弱的映照在脸上,不绝于耳的虫鸣衬得周遭更为寂静,我再次拨通电话,用尽全力克制指尖的颤抖。

&ep;&ep;「喂?」

&ep;&ep;「瑀暄回宿舍了吗?」

&ep;&ep;「还没啊?」若琳的声音满是疑惑,「她今天不是要练系篮吗,你没传讯息给她?」

&ep;&ep;「嗯啊,我们有约,但是她没接我电话。我想说她是不是先回宿舍洗澡了。」

&ep;&ep;我尽量让语气一派轻松。可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背景,话筒那端陷入沉默,只听得见若琳缓缓的呼吸声。

&ep;&ep;「温温。」若琳小心翼翼地开口,「瑀暄大概不会去了。」

&ep;&ep;「可馨她男朋友说他们两个还留在球场。」

&ep;&ep;「对啊。」可馨的声音冷不防闯了进来,她说出的语句比她的语气更加冰冷。「全系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在搞曖昧。」

&ep;&ep;一阵骚乱,若琳夺回话语权,但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茫然的点开和罗瑀暄的聊天室。

&ep;&ep;没有一则讯息,没有任何解释。

&ep;&ep;电话想不接就不接,她想不来就不来,我从没想过我们的关係也是她想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ep;&ep;高中时朋友要和恐怖情人提分手,我们一群女生围成圈伤透脑筋,怕对方纠缠不清,朋友眼泪汪汪的问分手要怎么定义,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就跟他说分手然后封锁,不用他同意。那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单方面决定结束。

&ep;&ep;可是我们甚至没有在一起。

&ep;&ep;隔天她拿着两杯观音拿铁先来找我说话。

&ep;&ep;「抱歉啦,我留下来加练,没听到你的电话。后来若琳说你回宿舍了。」

&ep;&ep;我没有对她发脾气,一个不该有的眼神都没给,因为她先来找我了。

&ep;&ep;观音拿铁是她喜欢我才跟着喝的饮料,后来我站在饮料店前也总是反射性的先说出这个品项。我好怕一旦放手,我们的关係就连这种微薄的连结都没有。

&ep;&ep;喜欢让人变得卑微,我只能默默的等待她偶尔想起我而转头的时候。

&ep;&ep;而我就在这反覆不对等的关係中逐渐失去自身的形状。

&ep;&ep;「你生气了吗?」她拿着饮料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ep;&ep;「对啊,你很靠北欸,你知道我在那边等多久吗?」我先装了一下正常反应,然后才回以微笑,「我超生气,所以这两杯都是我的。」

&ep;&ep;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挤上我椅子的动作和平时无异,但我就是感觉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ep;&ep;不论是我们,还是她。

&ep;&ep;我能感觉得到,平稳而美好的日常正在一点一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