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了下来,不说话。

&ep;&ep;方饮心里嘀咕,这人真木讷啊,陪人也不知道怎么陪。正常人照理来讲都会安慰自己几句,即便对自己来说,这份安慰多余到聒噪,自己宁可独自静静。

&ep;&ep;待到方饮的抽噎声止住,失控的情绪收住了大半,陆青折这才说:地上冷,要用试卷垫一下吗?

&ep;&ep;方饮垂着脑袋,不回答他。

&ep;&ep;他沉默了下,补充:这几张试卷我不需要了,你等下可以扔掉。

&ep;&ep;这样子讲完,方饮才磨磨蹭蹭地摊开手。

&ep;&ep;陆青折把手上的试卷全部给他,接着给了他足够的私人空间,没关注他发红的眼角,也不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更不催促他回去上自修课。

&ep;&ep;和毫无交情的陌生人一般,直接到教室去了。

&ep;&ep;方饮捏着他的试卷,没垫在身下。他在楼道里一个人坐着,把脸埋在试卷里,放肆地哭。

&ep;&ep;卷子阻挡了他一部分的哭声,盛着他的眼泪。直到心情完全平静,他和无事发生过似的,回到教室里去,和前桌打打闹闹,被纪律委员提醒多次。陆青折也像下楼梯时什么都没看到,只顾着写试卷。

&ep;&ep;方饮在半路把湿掉的试卷扔掉,压根没注意泪水晕开了连书写的墨水都没干透,其实有待订正纠错的答案。

&ep;&ep;更没去关心陆青折做的题目是否似曾相识,和写了整个中午再被他扔掉的试卷一模一样。

&ep;&ep;无论如何,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方饮懒得再做复述,唯有一句自恋:帅呆全场。

&ep;&ep;你爆发起来太可怕了,我现在开始为你妈担忧。年威道。

&ep;&ep;方饮翻白眼:我怎么可能对长辈动手,连说话都规规矩矩的好吗?

&ep;&ep;他要登机了,拍拍年威的肩膀,蹦蹦跳跳地挥了挥手。

&ep;&ep;长途飞行以后,他先去了趟奶奶在的医院,得知奶奶一切健康,看着脸色也不错,放心地去了学校。

&ep;&ep;班长和他说:小方,你真是什么课都缺,我们系要去听生理课了,你倒是来了。

&ep;&ep;方饮对生理课没兴趣,刚结束异地恋,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刻,满心满眼全是对象。他看了眼陆青折的课表,拿了一本笔记本,随意地夹上一根笔,奔向管院去旁听。

&ep;&ep;管院在上数学,打瞌睡的汤蓝边上有个空位,方饮没想太多,悄悄地坐了过去。

&ep;&ep;他在最后一排,陆青折在第二排,盯着陆青折的后脑勺,他转了一会笔,时不时傻乎乎地笑出来。

&ep;&ep;这一笑,没打扰到其余同学,但把汤蓝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见到了自己的同桌,险些尖叫,随即警惕地问:你来做什么?也是来当侦探的?

&ep;&ep;什么侦探?方饮发蒙。

&ep;&ep;陆青折前段时间和他们班的同学讲,他谈恋爱了。很多人都猜,那么快在一起,八成对象和他同一个系,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汤蓝闷闷不乐道,这里有不少旁听生,都是来寻找蛛丝马迹的。

&ep;&ep;这事估计对她打击十分大,这位白富美鲜少有无精打采的时刻,时至今日,还蹙着眉头,提起这件事时,沮丧地看向陆青折的背影。

&ep;&ep;方饮转笔的手顿了下,不由地紧张起来。过了会,汤蓝自言自语:不管是谁,他喜欢就好了,最近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低头笑,我印象里他没这样快乐过。

&ep;&ep;方饮咬咬嘴唇,道:嗯。

&ep;&ep;汤蓝懊恼地记了一会公式,精神不佳地继续睡觉。方饮不打算刺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ep;&ep;没有。汤蓝喃喃。

&ep;&ep;方饮欲言又止,在汤蓝的本子上画了个带笑脸的太阳公公。汤蓝提问:为什么不画个爱心?

&ep;&ep;爱心是能随便画的吗?只给让我心动的人画。方饮哼哼着。

&ep;&ep;汤蓝切了一声,用力地搓了几把自己的脸,强迫自己继续听课。方饮感叹,白富美就是白富美,这么不在状态,还如此严格要求自己。

&ep;&ep;没到两分钟,他再扭头看,汤蓝睡得安安稳稳。

&ep;&ep;方饮:

&ep;&ep;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大爱心,沿着轮廓线把里面涂满颜色。他动手能力强,这点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很快,一个工整漂亮且色彩均匀的爱心画好了。

&ep;&ep;在他的计划里,他待会要让陆青折检查自己的课堂笔记,然后猝不及防地收到一个大爱心。

&ep;&ep;可变化比计划多,临近下课的时候,教授忽然叫陆青折上去,随便写一道方程。

&ep;&ep;大家祈祷陆青折写道简单点的,放过天资愚钝的大多数普通人。陆青折也不愿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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