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的隔断也全都锁死,不可能还会有什么奇迹的逃生暗道了。”

&ep;&ep;两人间沉默半晌。

&ep;&ep;狡啮疲惫地叹息一声。“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一个未来几小时内就会变成死人的家伙,做了可能会让你也陪葬的选择。我对这一天早就有所觉悟了,但你不该这么做。”

&ep;&ep;“……大概是因为我对这一天也有所觉悟了吧。别再交代遗言了,否则又要把我惹得嚎哭起来了。”

&ep;&ep;狡啮露出一个苦笑,“你那是在威胁的口气吗……”

&ep;&ep;小豆刚要回答,排在地上的两只手电突然同时断断续续地熄灭了。

&ep;&ep;仓库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ep;&ep;她伸手去摸手电,摸索着掀开电池盖,刚摸到电池表面就被烫得一缩手,“烧坏了吗?”

&ep;&ep;黑暗中传来狡啮的声音:“背包里有荧光棒。你别动,我把背包推到你左手边。”

&ep;&ep;小豆依言去摸他推来的背包,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臂,感觉到明显滚烫的温度,不由动作一顿。

&ep;&ep;狡啮没有动,任由她顺着他手臂一直往上、去探他的额头。

&ep;&ep;手背下感觉到他眼窝的轮廓和睫毛,小豆抬手往上移了移,贴上他额头。

&ep;&ep;比起刚才明显更烫了。

&ep;&ep;“……”心脏仿佛在不断下沉,她低声说:“比刚才更烫了。”

&ep;&ep;继而手腕就被他回握住。

&ep;&ep;在仿佛将身体完全包裹的黑霾中,他的声音因回声而如同近在咫尺,又像是隔得很远。唯有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才是他所在位置的唯一确认。

&ep;&ep;“有件事你必须答应。”他说。“在我病变之后,立刻对我开枪。之后要努力活下去,不能哭着在这里等我腐烂。”

&ep;&ep;“我答应你的话,你就会停止说遗言吗?”

&ep;&ep;“鹤留凛。”

&ep;&ep;“知道了,我保证。”

&ep;&ep;她终于从背包里摸到了荧光棒,一端抵住地面轻轻一扭,黑暗中慢慢亮起一点微光。

&ep;&ep;狡啮仍旧没放开她的手腕。

&ep;&ep;借着荧光,他看了看她的脸,把她拉近少许,手艰难地又抬起一些,碰了碰她脸颊。

&ep;&ep;“糟糕了,还真的嚎哭起来了啊。”

&ep;&ep;“是吗。”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泪水的腥咸。“那就别再刺激我了,不然还有一边尖叫一边掉眼泪的演出。”

&ep;&ep;狡啮的表情苦涩地柔和了一些,弯了弯手指勾去一滴眼泪。“背包里层有个暗袋,帮我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

&ep;&ep;她拉过背包,翻开最里层,发现里面的暗袋塞得鼓起来一大片。从下面找到拉链拉开,赫然露出一角黑色布料。完全抽出来一看,是一件皱皱巴巴的黑色西服。

&ep;&ep;她愣了愣,突然错愕地想起了什么,“这个是?”

&ep;&ep;“是从‘老家’带回来的东西。”狡啮微微勾起嘴角。“我总不能是赤身衤果体地空降在这里的吧?过来的时候随身的‘贴身物品’可是一起跟着过来了。”这件西服再熟悉不过,是他原本还在做刑警时万年不换的那一件(之一)。

&ep;&ep;这个“老光棍不修边幅”的隐藏属性让小豆不禁也跟着翘了嘴角。

&ep;&ep;他续道:“西服里层还有个袋子。”

&ep;&ep;她把西服翻过来,伸手进袋子里,先是翻出一沓蓝色便签纸。认出这件他之前三番两次在诊所、留给永的止痛药瓶里用来留言的无名英雄牌历史遗物,她露出揶揄的表情。“居然还继续随身带着吗。”

&ep;&ep;“是忘了扔了。”他解释。“继续找。”

&ep;&ep;她伸手往内袋里又摸了摸,感觉到手指碰到了一颗圆圆的硬质珠子。

&ep;&ep;稍稍一怔,她将那只“珠子”从袋子里拿出来。

&ep;&ep;掌心上静静躺着一只颜色暗淡、满布裂痕的淡蓝色玻璃珠。

&ep;&ep;“这是在‘老家’的时候,你‘死’后我搜来的遗物。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这么用西服包着塞进逃亡时的行李里,没想到一起被带到这里来了。”

&ep;&ep;小豆把玻璃珠凑到荧光棒旁边借着光线看,泪水几乎模糊视线,想说的话出口却还带着笑意。“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你是故意的吧。”

&ep;&ep;狡啮轻笑一声,“该做被告的人反而抢先告状了啊。把这东西跟父母的照片一起锁在卧室的抽屉里,是要让做死者房屋搜查的刑警有多头疼啊?”

&ep;&ep;“错的应该是刑警先生你。明明只是个失败的恋爱对象罢了,却还在别人剩余的人生里继续给对方找麻烦。”她合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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