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所有随从与下人投过去的异样眼光。

&ep;&ep;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陆陆续续走了许多宾客,院子里的随从也跟着走了大半,原先满是人的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ep;&ep;李天元和李继勉还没有出来,所以李五还在院子里等着,时不时朝院子门口看去,就见玄友廉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挂着灯笼却依旧阴沉昏暗的廊道,一动也不动。

&ep;&ep;昨日在崇圣寺见面时一言不和就拔剑相向的暴躁,刚才湖边与人密密交谈的阴谋算计,以及现在的隐忍克制,李五觉得这个在她脑子里除了“漂亮”二字就一无是处的男人一下子立体鲜活了起来。

&ep;&ep;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世的玄友廉似乎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或者说,上一世她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玄友廉其它的面,所以并不够真正了解他。

&ep;&ep;又过了一刻,李天元和李继勉两人醉熏熏地被王府里的下人从廊道扶了过来,达木赫与李五立即上前扶住李继勉,李天元则被他的部下扶住。

&ep;&ep;离开时,李五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子,只剩玄友廉孤零零一个人还站在门口,抬着精致的下巴,望着那空空荡荡的廊道。

&ep;&ep;马车启动,摇摇晃晃地向典客署驶去。李五就着水盆打湿了毛巾就要给李继勉擦脸,手伸过去却被人直接握住。

&ep;&ep;李继勉坐起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在脖子脸上囫囵抹了起来。

&ep;&ep;李五惊讶道:“你没醉?”

&ep;&ep;李继勉一双眸子精亮,将擦完的毛巾扔回她手里:“喝醉了,就看不到宴席上那些有趣的事了。小五,你不知道今天的宴席有多好玩。”

&ep;&ep;李五心道,我又没有去,我当然不知道。将毛巾洗了洗,拧干,又去擦李天元的脸。

&ep;&ep;不同于李继勉,这大块头实诚家伙是真喝得烂醉如泥,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打起响雷般的呼噜来。

&ep;&ep;李继勉将她手中毛巾抢过来。

&ep;&ep;李五道:“你干嘛?”

&ep;&ep;“你干嘛?”

&ep;&ep;李五一脸理所当然:“给他擦脸啊。”

&ep;&ep;李继勉比她更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书童,凭什么伺候他?”

&ep;&ep;李五:“……”

&ep;&ep;这车里就他们三人,她这个下人不伺候谁伺候。

&ep;&ep;李继勉把毛巾直接扔回了盆子:“不用管他。”

&ep;&ep;马车一路颠簸摇晃着向前走,李天元一路上吐了三次,李继勉气定神闲,不管不顾,坐得离他远远的,随他吐得满脸满身。

&ep;&ep;李五初时还有主动替他擦脸的意愿,现在见他吐成那样,也恶心得不想靠近了,反正李继勉刚才已经发了话,她也不必多管闲事。她侧头,看随着马车微晃着身子,正闭目养神的李继勉,突然道:“你们出来时,还有宾客没走吗?”

&ep;&ep;“没有,我俩是最后走的。”

&ep;&ep;“那玄凉呢?呃,就是领着军队率先攻进洛阳与长安的那个玄将军。”

&ep;&ep;李继勉睁开眼:“你知道玄凉?”

&ep;&ep;“嗯……他是成元水的得力部下,长安城门就是他强攻破下的,自然知道的。”

&ep;&ep;李继勉不疑有他:“他啊,确实出席了,不过宴会开始没多久,他就走了,留他两个儿子在那里奉承成坏水。”

&ep;&ep;李五惊讶道:“早就走了?”那玄友廉岂不是一直在那里白等?

&ep;&ep;回到典客署,谭均迎了出来:“两位公子终于回来了。”

&ep;&ep;李继勉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不用回家陪老婆孩子吗?还真是尽忠职守。”

&ep;&ep;“李小公子说笑了,本来戊时我是已经准备走了,结果萧王派人送来请帖,明日要在萧王府中宴请两位公子,我这不是等着两位公子回来禀告此事呢。”

&ep;&ep;“这么迫不及待?”李继勉接过请帖扫了一眼,“今日才赴了成王的宴,我还以为他要等个几日才会设宴。”

&ep;&ep;谭均小心翼翼道:“那李小公子,这宴,你是去还是不去?我好派人回话。”

&ep;&ep;“去,当然去,有什么理由不去。”李继勉拿着请帖直接往回走,边走边道,“明天还得劳烦谭大人派人接送了。”

&ep;&ep;“应该的应该的。”

&ep;&ep;回了房,沐浴更衣出来后,李五已经替他将墨研好,纸张裁好铺平整了,用兽头纸镇将四角压上。

&ep;&ep;李继勉顶着一头湿发坐到书桌边,看着摆放在宣纸旁的字帖:“这是什么?”

&ep;&ep;“我早上出了典客署在附近街道四处转了转,正好对街有间书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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