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昭和二十六年九月,大魏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ep;&ep;战场上,眼看着南蛮益州战线频频传来捷报,长安城内,魏宣帝却毫无征兆的驾崩于长庆殿内,一时之间,朝野动荡,举国震惊。

&ep;&ep;皇嫡次子司马辰,彼时尚困于战场,等战事结束时,宣帝已驾崩七日有余,纵使再赶回长安,却已然来所不及。

&ep;&ep;先太子已薨,宣帝又未再立储君,而唯一的嫡子尚在边关情况不明,且鉴于其以往的表现,立嫡还是立贤,朝中大臣争论了足足一天一夜。

&ep;&ep;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最后,竟是明德皇后力排众议,选了六皇子司马铭,继任下一任储君。

&ep;&ep;明德皇后是谁?她是先太子和九皇子司马辰的生母,是宣帝的元后,是大魏的一国之母。

&ep;&ep;嫡子尚在,竟没有拥护自己的孩子,而是让贵妃之子坐上了那个位置。

&ep;&ep;这个做法所带来的结果,除了暂时解决了争论之外,更多的,却是格外的引人遐想。

&ep;&ep;可无论怎么说,新帝在众人的扶持下,到底还是坐上了那个位置。

&ep;&ep;再这之后,大魏的战局,就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ep;&ep;南蛮和西秦,就像是商议好了似的,都欲趁着大魏局势未定之际,发起反杀。

&ep;&ep;荆州,津河城

&ep;&ep;刚击退一轮南蛮进攻,魏军正在清点伤亡人数。

&ep;&ep;原本繁华的津河城,今是断壁残垣,满地狼藉。

&ep;&ep;军营里,无数将士面如土色,上吐下泻,哀声遍野。

&ep;&ep;谢蘅巡营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主帐,也不是回自己的营帐,而是直接去了军营里单独的一处被人看守的地方。

&ep;&ep;门口的侍卫看到谢蘅来了,异口同声道:“将军。”

&ep;&ep;“嗯。”

&ep;&ep;现在战况惨烈,多日混战下来,谢蘅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煦。她点了点头,走进了这处营帐。

&ep;&ep;要说此处营帐有多特别,倒不至于。真走进去,你会发现,其实也就是一个较大的医帐罢了。

&ep;&ep;帐内放了两张简易的木板床,一张桌子,还有数排的架子。

&ep;&ep;谢蘅一进账,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帐内呆着的某人,“我又让人搜罗到了一些剧毒之物,你可要现在看看。”

&ep;&ep;桌前,一人正小心的将火炉里的粉末小心的倒出,听着谢蘅的话,人头也未抬便道:“先放隔壁。”

&ep;&ep;谢蘅应了声“好”,可还是忍不住的提醒道:“营里犯病的人当下越来越多,你此间最迟多久,能够......”

&ep;&ep;“现在吧。”粉末到处完毕,桌前的人方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清秀娟丽的脸庞,顿时映入了谢蘅的眼帘。

&ep;&ep;一年未见,胡随雨的模样张开了一些,身量也高了约莫一两寸,她的双脚依旧不能行走,很难想象,就这样的情况下,前线战事吃紧时,这人竟然也能从姑苏到荆州来。

&ep;&ep;谢蘅还记得两人再遇发现对方是胡随雨时,她那份诧异感。

&ep;&ep;这要是别人都算了,要知道,当下三国开战,益州,青州,南越,荆州四地,可是最不太平的地方,战火随时蔓延,姑苏在大魏的最东边,若无意外,该是最安全不过。

&ep;&ep;胡随雨一弱女子,还是一双腿残废的弱女子,长途跋涉朝前线走,甚至险些被战火波及丧命荆州,这份勇气,可不是其他闺阁女子能轻易拥有的。

&ep;&ep;成功见到谢蘅,胡随雨除了略微有些意外外,表现的倒是十分平静,哪怕二人再见的第一面,是谢蘅成功把她从敌军围剿众救了出来。

&ep;&ep;谢蘅事后曾指责过某人,好好的姑苏不待,为何会跑到荆州来。

&ep;&ep;胡随雨的回答,却是让彼时的谢蘅微微一愣,顿时哑了口——

&ep;&ep;“听闻大魏与南蛮一战,前线多有奇毒,寻常的毒便罢了,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毒,我怎能就此错过。”

&ep;&ep;这话胡随雨说的漫不经心,她并非是想要为国效力才来前线,而是因为,前线这边的毒,引起了她的兴趣和胜负欲。

&ep;&ep;会意外见到谢蘅,这是她没有料到的,不过,既然成功见到了人,倒是让她想起了另外一茬,遂也直接问过谢蘅,她要她完成的救死扶伤,救助他人的量,已经完成七百余人,离谢蘅的要求,已经不远,治腿这个事,何时能做。

&ep;&ep;谢蘅当初要求胡随雨改过自新,以救治千人为代价,来换取她替她治好残腿。

&ep;&ep;谢蘅没想到的是,胡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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