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这借口编的实在太不尊重人了。

&ep;&ep;马慧珍红着眼眶突然笑了,像一朵被坏人逼到犄角旮旯里终于要黑化的小白莲,她压制着泣音,缓声道:“好吧,那我说实话,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及时发现了,但并没有立刻取消。寇越,你老欺负我,时研顾忌着你是他的青梅竹马,老不让我跟你计较。但哪有人没脾气的?”

&ep;&ep;寇越不客气地嘲道:“我为什么欺负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奶奶自己摔了,却没脸没皮地诬赖好心扶她的人,没有监控,人家说不清楚,给了你们七万六自杀了。马慧珍,凑上那七万六,你上了手术台根治了你心脏的毛病。我要是你,我倒宁愿死在手术台上,因为活着太他丨妈恶心了。不过你显然是个不一样的品种,你活得挺自在的,就好像你本就应该活着,你甚至还有闲心跑来挑衅我抢我的人给我添堵。”

&ep;&ep;所有人就像向日葵一样,脑袋齐齐转向了马慧珍。最近两年扶人被讹的事情屡见不鲜,大家简直是生理性地厌恶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

&ep;&ep;马慧珍在大家质疑的目光里紧握双拳崩溃地大声道:“是不是根本就不用我说什么,你们只要听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能当民间法官给我奶奶定罪了。没有监控,证明不了我奶奶,也就同样证明不了她爸爸。寇越,我告诉你,我奶奶有退休金,我爸爸有抚恤金,我家条件一点都不差,不缺我的手术费;就是你爸爸跑太急撞的人,你爸爸在同一天里失业和撞人,一时承受不住压力走了极端。我一直忍着你,不是因为理亏,是因为我不忍你因此没有了爸爸。”

&ep;&ep;所有人再度向日葵似的将脑袋转向寇越。

&ep;&ep;马慧珍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在理,没有监控证明不了她奶奶,就也证明不了寇越的爸爸。此外,在他们早前听到的版本里,寇越爸爸跳楼确实是有失业这个要素,而且是以项目被抢最让人憋屈的方式失业,但刚刚寇越可绝口没提她爸爸在同一时间失业这件事儿。

&ep;&ep;我们大部分人往往会有先入为主的毛病,当我们既已认定的“事实”突然以不同的视角呈现,我们会下意识地站在既有立场上,绞尽脑汁寻出可供发挥的罅隙,然后言之凿凿地进行反驳。

&ep;&ep;寇越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小牛犊子似地撞开周韵韵,一脚就把马慧珍给直挺挺地踹翻在地了。她压在她身上,拽着她的头发生往地上磕。她粗丨喘着狠狠道:“你开学第一天在宿舍向我下跪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马慧珍,你家真是祖传的无耻下作。”

&ep;&ep;时研和曲殊同是跟政教处的老师一起到达的“霸凌”现场——早有人实况转播并定性了这场实力悬殊的遭遇战。曲殊同向来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却屡屡在寇越这里破例,他用几乎是粗暴的方式将寇越拖离马慧珍,牢牢圈在怀里。虽然寇越是很明显占上风的,他却还是低头扒拉着她,确定她没有受伤。

&ep;&ep;马慧珍一直被压着打,惨得都没有人样了,她靠在时研怀里横臂狠狠抹过眼睛,道:“寇越,要不是你因为那事儿没了爸爸,要不是时研一直替你说情,你以为我能忍你欺负我到现在?我真的受够你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ep;&ep;马慧珍目光微微往上一扫,扫过曲殊同,她顿了顿,咽下喉咙里的哽块:“至于时研,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时研一直只当你是个邻居家的妹妹,除此之外没别的。”

&ep;&ep;寇越根本没有听进去“至于时研……”后面那一串意有所指的屁话,她满脑子都是那两个“要不是”。她算是切身体会到寇怀璞当年面对无耻之徒的五内俱焚了。她挣扎着要离开曲殊同的怀抱,但曲殊同搂得死紧,且由于他个儿高,她的两只脚隐隐要离地。

&ep;&ep;“曲殊同你放开我,我真不打她。马慧珍,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你们一家子是整整齐齐的不当人。我妈当年骂你们,真是一个字都没骂错,你们全家都是龌龊阴损的东西,你们基因里自带的。”

&ep;&ep;寇越的骂功深得王馥的真传。寇怀璞的后事办完以后,王馥咽不下那口气,她干脆什么都不做了,一门心思地去马家闹事。王馥去闹事时一般将寇越托付给她大姨照看,赶上寇越的大姨不在家,她就直接带着寇越过去。所以寇越虽然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有需要的时候,她一个人能灭一条街。

&ep;&ep;寇越用词实在太刻毒了,所以围观的同学都在指指点点,就连政务处的老师都皱眉了。寇越和马慧珍两个的长相太极端了,一个是极端的硬,一个是极端的软。寇越本就吃了长相的亏,偏偏还恁地咄咄逼人,实在是非常败路人好感。

&ep;&ep;当然,也有个别路人,在毕业以后柴米油盐的日子里,自己也经历过无数操丨蛋的事情以后,再回想起这一天在同学们不满的指指点点里始终梗着脖子的寇越,满面羞愧地警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去责怪受害者控诉的姿态不够体面。

&ep;&ep;寇越后来也曾反思,如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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