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白天的,做什么学着贼样子走路?”

&ep;&ep;懒懒散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得程氏几乎整个人弹跳起来。

&ep;&ep;一回头,才见是宋长生从外面赌钱回来,正满身臭汗地走进屋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ep;&ep;“瞧你那臭模样!”程氏竖起眉毛,声音尖利地道,“这天气本来就热,你进屋前也不知道擦擦汗,到时候席子被你睡馊了,还是老娘来洗!”

&ep;&ep;事实上,往日里宋长生也是这样大汗淋漓的就进屋躺着,这席子也早就睡得臭烘烘的了。

&ep;&ep;程氏一向好吃懒做,虽然也嫌弃他脏臭,却懒得换新席子,每次都要朱氏打骂,才不情不愿地随手过个水。

&ep;&ep;她此时提起声量说宋长生汗臭,也不过是找个别的话头,掩饰自己刚刚的异常罢了。

&ep;&ep;却正巧今日宋长生赌钱输得多了,本来心中就有气,回家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要听程氏指责,更是平白升起一阵邪火来。

&ep;&ep;“臭婆娘!”宋长生一巴掌推过去,直把那程氏整个人推得倾斜过去。

&ep;&ep;程氏在家做姑娘时便是懒散性子,嫁过来更是一点重活也不愿干,此时招架不住,只能堪堪调转身子,双手撑在两人身后铺了席子的土炕上。

&ep;&ep;“哎哟!”

&ep;&ep;她一声痛呼,本是胸口被坚硬的银子磕得发痛,落在宋长生耳里,却成了隐晦的邀请。

&ep;&ep;“哼,小浪蹄子……”宋长生随口啐在地上,两下扒了自己裤子,便欺身压上去。

&ep;&ep;程氏心中一惊,刚惦记起银子要伸手按住宋长生,便感觉胸前一热,一只手就已经伸了进来。

&ep;&ep;两人动作均是一顿,宋长生的眼神从混沌变得清明,还透出些疯狂的喜悦来。

&ep;&ep;“银子!”他不管程氏的阻挠,一把便将那银子从她怀里掏了出来,“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ep;&ep;程氏浑身发冷,一掌拍在炕上,起身就去抓,“你管我从哪来的,反正不是给你的,拿来给我!”

&ep;&ep;“去。”宋长生是个赌徒,更何况上午才输了钱,此时从程氏手里得了这么多银子,脑中便只有去赌场的念头,再也顾不得其他。

&ep;&ep;他力气比程氏要大得多,伸出手来只一推,便将程氏又推回炕上。

&ep;&ep;程氏再起身要追时,却见那宋长生脚下如乘了疾风一般,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ep;&ep;她看着宋长生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翻江倒海的满是不甘,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起来:“宋长生,你个狗养的东西,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啊!”

&ep;&ep;此时正值盛夏,村里热得像个大蒸笼,程氏尖利的哭叫便显得更加让人厌烦。

&ep;&ep;炕上程氏和宋长生一岁的孩子原本正在炕上爬着玩,见母亲哭成这样,也一扁嘴跟着嗷嗷哭了起来。

&ep;&ep;这母子俩嗓门比谁都大,此时一起发难,竟叫屋前阴凉处栖息着的小鸟都受了惊,纷纷展翅飞走了。

&ep;&ep;旁边屋里睡午觉的朱氏被吵得心烦,嘴里骂了句不干不净的,一脚踹开屋门,几步走到程氏面前,指着她鼻子怒骂道:“你骂谁狗养的?”

&ep;&ep;一进屋,才发现孩子一个人在炕上爬着哭,程氏这个当妈的不去哄,还坐在地上哭,那哭声简直比自己孩子还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ep;&ep;她膀大腰圆,性子又臭得很,此时直接伸手过去揪起程氏的耳朵,啪啪便甩了两个大巴掌上去,直把程氏打得眼冒金星。

&ep;&ep;一时间,孩子哭声、农妇叫骂声、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连隔壁院子中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ep;&ep;这隔壁住着的,正是朱氏丈夫宋如海的哥哥宋如山。

&ep;&ep;此时他正摇着蒲扇,脸色阴沉地看着隔壁院子,在听到朱氏大嗓门的谩骂后更是不满。

&ep;&ep;当年他东拼西凑,亲自挑选弟媳,才给弟弟娶了朱氏进门。

&ep;&ep;原本想着是自己挑的媳妇,两家又住得近,本该不会出什么事,可谁知朱氏性子极其泼辣蛮横,进门三十多年,家里是大吵连着小吵,前几年又娶了个好吃懒做的儿媳程氏,此后更是难得安宁。

&ep;&ep;仔细想想,自他替弟弟娶了朱氏后,隔壁就鲜少有几天是消停的。

&ep;&ep;宋如山沉默地蹲下,脸上满是沉闷。

&ep;&ep;吴氏在家里左等右等,眼看着吃饭时间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还是等不来容鸢,心中便有些急了。

&ep;&ep;她走出自己和宋胜才的屋子,便见宋如山正蹲在屋檐下,有些焦急地道:“爹,容妹子可是还没来呢?”

&ep;&e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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