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来如此。”

&ep;&ep;原来八大天柱之中,建木是唯一的活物,也是唯一能够改易的天柱。

&ep;&ep;它象征着“天地之中”、“百民之国”。

&ep;&ep;如今随着原本秘境被毁,世间日月倾颓,而大量百姓聚集在这山海绘卷之中,随着初始日月的成型,天地中最后一线生机就应在此处,因此建木也自然应该位于此处。

&ep;&ep;随着建木的出现,山海绘卷中的灵气仿佛得到号召一般,顷刻间风平浪静,这绘卷顷刻间便可称为是洞天福地之首,如今再没有能与之媲美的灵脉了。

&ep;&ep;不久,生剑无欺也从建木虚影中飞旋而回,悬停于江辞月的身前,散发出阵阵宝光。

&ep;&ep;江辞月的身影就立在山川之上,建木之下,日月映照之中,白发如雪,仿若天命之所钟。

&ep;&ep;此时他手抚神剑,心中想道: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剑可为杀器,也可为礼器,却不曾听过“生剑”之说。神剑“无欺”从来不肯杀敌见血,难道就是应在此处,才会被称为“生剑”?

&ep;&ep;他一贯是不喜欢宿命论的,但回想起生杀二剑,便想起段折锋手中的杀剑无赦……

&ep;&ep;而江辞月并不知道,此时此地,山海绘卷之外,也正站着段折锋的身影。

&ep;&ep;杀剑飞旋于他的身侧,有所感应般地震颤起来。

&ep;&ep;“不急。”

&ep;&ep;魔尊笑了笑,低声说道:“要破这山海绘卷,总得先和小师兄商量一番。等他明确拒绝过后,我才好硬来。”

&ep;&ep;第85章断离恨(4)

&ep;&ep;江辞月想过很多种再见段折锋的方式。

&ep;&ep;以这魔头的行径,以及过往中的斑斑劣迹,要想闯入这个山海绘卷小洞天,实在有无数种办法:例如串通内鬼里应外合,或是煽动叛乱攻心为上,又或者干脆围三缺一,以最血腥残酷的法子来贯通出入。

&ep;&ep;但江辞月没想到,段折锋是一个人走着来的。

&ep;&ep;没有那势焰熏天的狻猊座驾,没有那俯首帖耳的三千妖魔。

&ep;&ep;只是一个普通的月明夤夜,段折锋敲响了清净小院的院门,问道:“小师兄,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个门。”

&ep;&ep;江辞月:“……”

&ep;&ep;门打开的时候,江辞月又是一怔。

&ep;&ep;眼前的段折锋是记忆中的师弟——他少年模样,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衣,幽深的双目里有时带着笑,又有时是对这个凡世的淡淡讥嘲。

&ep;&ep;但他看着小师兄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的。

&ep;&ep;江辞月忽的移开视线,同时说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ep;&ep;段折锋笑道:“那可好,我最喜欢做小师兄说‘不可’的事情了。”

&ep;&ep;他说完,小师兄果然气恼了:“你可知道这是山海绘卷之中,是属于我的法宝洞天,这里无数人想要取走你的性命,你还敢独自一人现身?”

&ep;&ep;段折锋欣然点头道:“总不能再带一个来煞风景。”

&ep;&ep;江辞月却没有让开身位,只冷冰冰盯着他道:“你是觉得我不敢动手?还是不会?于公,你是祸乱天下的魔头,于私,你更是出身我灵犀门的叛逆之徒,我现在就该动手将你镇压。”

&ep;&ep;“小师兄既不敢,也不会。”段折锋无奈叹了口气道,“于公,你先前刚与罗刹隐大战一场,别人不知其中细节,我却知道——你当真还有那个余力,与我再战?”

&ep;&ep;江辞月没有说话。

&ep;&ep;“于私嘛,”段折锋便向着院中杏花树下走去,低低地坏笑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ep;&ep;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ep;&ep;韦庄的这阙词,讲的是私相授受之事。

&ep;&ep;换句话讲,偷情。

&ep;&ep;江辞月当即恼羞成怒,差点要抽出剑来砍了这混账师弟。

&ep;&ep;段折锋只是笑,望着清净小院里的陈设,叹气道:“小师兄是念旧之人。就算是这里也一如从前,甚至不知道多添件家具。”

&ep;&ep;他说着,自在地找到树下的桌椅,挥袖一拂,就坐在了那棋盘前。手指抚触到粗糙的黑白棋子,果然也仍是少年时一起制作的粗劣。

&ep;&ep;回过头再看角落中的药架,其上铺的整整齐齐的香料与红纸,也还是那时一起卷香用的模样。

&ep;&ep;甚至一探手,还能找回数十年前的回忆,替小师兄卷起了熟悉的灵虚香。

&ep;&ep;江辞月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场景,他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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