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天偏偏待他如此凉薄。

&ep;&ep;想着想着,江辞月不自觉伸出手,白皙指尖轻轻碰到段折锋的睫毛,然后好像突然受了惊一样地收回来。

&ep;&ep;——段折锋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三分调侃地问:“怎么,还是想上来挤一挤?”

&ep;&ep;江辞月抬头与他“对视”片刻,嘴唇徒然动了动,没法解释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耳垂渐渐红了。

&ep;&ep;“……我去门口探查一下。”他狼狈地转开了话题。

&ep;&ep;这一夜很太平,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外廊上有细碎的脚步声。

&ep;&ep;不知情的,恐怕以为是仆人在巡夜。

&ep;&ep;知情的才能猜到,这是狐妖在外面踱步磨牙,等着将段折锋敲骨吸髓、吞吃干净。

&ep;&ep;天明时分,打更声方一响起,屋外的下人们都起了。

&ep;&ep;江辞月躲在院中,看着数个贴身下人一拥而上,为段折锋洗漱、更衣,伺候着早膳。

&ep;&ep;若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只怕会以为蔡氏对段折锋多么上心,供他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堪称是贤良继母的典范。

&ep;&ep;而段折锋神色淡淡,用完一碗粥过后,问道:“夫人有说我今日可以出门吗?”

&ep;&ep;他身旁,那个“丫鬟”脸色恭敬地侍立着,听到他的问题,有些惊讶,答道:“少爷,夫人没有说。不过您今天要出门吗?”

&ep;&ep;“昨日去上香没能成行,今日再去一趟。”段折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掌,“你去让门房准备一下。”

&ep;&ep;哪有人昨天才掉落枯井,今天就又没事人一样再出门一趟的?

&ep;&ep;假扮做丫鬟的狐妖很吃惊,匆忙跑出去向蔡氏通禀,然后估计是得了准许,这才回来跟段折锋说:“夫人担心您的安危,说就近在家庙里祭祀一番就可以了。我这就跟您同行。”

&ep;&ep;这并不是蔡氏担心他的安危,而是怕段折锋跑出去又出了什么乱子。

&ep;&ep;段折锋自然没什么意见。

&ep;&ep;而江辞月冷眼看着狐妖忙前跑后,想到昨夜他们商议过的计划,就先翻墙出了段府,假装是看热闹的行人,一路跟着小轿子前往段府在外城的家庙。

&ep;&ep;看得出来,巫蛊之术已经施行妥当,狐妖并不想节外生枝,真的只是带段折锋来祭拜父母罢了。

&ep;&ep;随着家庙中,一缕香烟袅袅升起,狐妖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ep;&ep;今日不知怎么的,天一亮,它就觉得身子不太利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刚才迈进家庙大门时,脚一软差点就绊倒在门槛上。

&ep;&ep;到此时,它又觉得耳边有嗡鸣声,好像挥之不去的臭虫在身旁飞舞,闹得它心烦意乱。

&ep;&ep;突然,祠堂中只听见咔嚓一声,段折锋竟然将大门阖上,反手落下了铜锁。

&ep;&ep;狐妖从昏昏欲睡中猛然一个激灵:“少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ep;&ep;“关门,打狗。”段折锋好整以暇地答道。

&ep;&ep;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依然紧闭,孱弱的身形之中竟然有股凛然气质,令狐妖突然心中一怵。

&ep;&ep;但还没有等它想明白缘由,就只听头顶上劲风袭来。

&ep;&ep;一股杀机将它笼罩!

&ep;&ep;江辞月早有准备地一跃而下,手中作剑诀,劲风刹那间射向狐妖。

&ep;&ep;电光石火之间,狐妖大惊失色,原地旋身化为一团黑红色的旋风,身上衣物在劲风中扑簌簌撕裂。

&ep;&ep;它是毫不犹豫地化为了原型,赫然是一只黑、红两色相间的山狐,巨大的尾巴在空中摇摆着,散发出浓烈的骚臭味。

&ep;&ep;“好个丧门星,竟然伙同个外人,敢对我下手!”狐妖尖声叫骂着,裂开的嘴里森然尖牙毕露,喉咙深处更发出野兽的吼叫。

&ep;&ep;然而,它还未碰到段折锋,首先便要面对江辞月的当头一剑。

&ep;&ep;那剑势如清风朗月般了无痕迹,但却又如山海倾覆般不可阻挡。

&ep;&ep;惊得狐妖连连后退,将尾巴幻化成三个相似的影子,在祠堂中到处乱窜,想要躲避江辞月的攻势。

&ep;&ep;可是,江辞月手中剑影竟然也同样一分为三,仿佛要将它追到天涯尽头,不死不罢休!

&ep;&ep;狐妖大惊失色:“哪里来的狠角色?”

&ep;&ep;它是擅长幻惑人心的狐妖,本就不擅长与人争斗,看出了江辞月的厉害之后,心中生出了几分惧怕来,立刻就想要从祠堂中逃走。

&ep;&ep;然而,刚才剑影明明还在它身前,眨眼间却又随江辞月阻挡在了它的身后。

&ep;&ep;唯一的出口早就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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