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昨儿闹腾得晚,今儿起得又早,叶璃抱住枕头,就着一句句骂人的话,没忍住小睡回笼觉。

&ep;&ep;醒来,羞臊气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腹内也跟着空空,咕咕作响。

&ep;&ep;跟混账东西置气真是不划算,害我饿肚子,还是得吃饱再骂。

&ep;&ep;想通这点,叶璃抻展纤腰起身。

&ep;&ep;一动,后知后觉发现身上竟没有花船情事后那般酸乏难忍的痛苦感觉在。

&ep;&ep;狐疑下床走几步,腿弯私处仅仅是细微的不适,影响颇浅。

&ep;&ep;果然外强中干,不行了,叶璃神情复杂,熟不知这是少年通宵为她推拿按摩的效果。

&ep;&ep;要不要给他补补身子啊,省得一年以后落下病根来找我算账,大小姐偷偷盘算,一扭头看见拔步床帐幔上黏着淡红色的痕迹。

&ep;&ep;糖水凝固,点串成线,分外刺眼。

&ep;&ep;“混账东西,管你去死好了!”

&ep;&ep;化恼怒为食欲,荷叶汤、糖粉小元宵、八宝鸡茸等等,琳琅满目摆开。

&ep;&ep;几乎是把小元宵当作少年的骨头在嚼,叶璃腮帮子动个不停,一旁的小丫鬟看惊了。

&ep;&ep;“小姐胃口真好,累着了吧。”

&ep;&ep;“咳咳咳,翠萝你……”一口甜汤呛着嗓子,憋红叶璃的脸。

&ep;&ep;“小姐前些日子筹备马球赛,不是很辛劳吗?”翠萝连忙给人顺气,疑惑道。

&ep;&ep;“你说马球赛啊。”叶璃低头,窘迫地拿勺子戳碗。

&ep;&ep;“不然小姐说的……啊。”翠萝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奴婢去看看黏豆包蒸好了没!”

&ep;&ep;小厨房里,小丫鬟坐在马扎上手捧册子,苦恼咬笔杆,薛面首一人就足以让小姐累着,&ep;这算加分点,还是扣分点呢?

&ep;&ep;桌上吃食用了个七七八八,叶璃终于等来热气腾腾的豆包,正捏着要入口——

&ep;&ep;翠萝来话说,管护卫的武师傅打发了几个人走。

&ep;&ep;武师傅是行伍退下来的,武艺极好,人是固执死板了点,胜在做事公正严明,很受叶父叶母信任。

&ep;&ep;因此,叶璃点点头,没有细问。

&ep;&ep;“走的是守偏门的护卫。”翠萝补充。

&ep;&ep;少年当值的地儿,就是偏门,两者是否有关联,不得而知。

&ep;&ep;面色不改,叶璃再度点点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ep;&ep;然而豆包入口,莫名没了往常的甜蜜滋味,犹同嚼蜡,堪堪咬过一口,便被放下,慢慢冷凉。

&ep;&ep;“饱了。”叶璃自言自语,“晚上想吃鱼和虾子。”

&ep;&ep;鱼虾味美,可惜食来麻烦,一时不觉,便会卡喉,或手沾腥气难以祛除,对于少女而言,亦是爱恨交织的存在。

&ep;&ep;可事实上,贵为相府千金,只要她想,这些麻烦算得了什么,一念之差罢了。

&ep;&ep;晚膳,是当值回来的少年伺候在桌前。

&ep;&ep;匆匆净手,护卫服未换,薛骁执筷剔去鱼骨,再夹出完整的腹腩放入碗中。

&ep;&ep;再见,叶璃没了晨时骂人的气焰,她小口吃着鱼肉,不经意道,“你袖口脏了。”

&ep;&ep;黑色武服袖口晕染暗淡血迹,若非细看,不易察觉。

&ep;&ep;“奴疏忽。”薛骁动作丝毫未顿,又夹出一大块完整的鱼肉。

&ep;&ep;“你今天当值……”叶璃试探开口,有的话,她不知该不该问。

&ep;&ep;少年做了面首,地位比起普通男子都要低上一等,府内护卫又多是粗莽气重的武夫,保不定言语上嘲弄调侃几句。

&ep;&ep;具体如何,叶璃不知,武师傅打小看她长大,这回怕是夹杂了私心袒护少年,从单单赶其他人出府的结果就能看出。

&ep;&ep;然而少年是承情感激,还是……

&ep;&ep;碗内鱼肉胜白如雪,勾人思忆。

&ep;&ep;“你们不许欺负他,谁再欺负他,我告诉我娘去,听到了没?!”女娃娃张开双手护着身后比她大些的男孩。

&ep;&ep;“羞羞脸,羞羞脸,躲女娃娃后面。”欺负人的孩子们嬉笑着一哄而散。

&ep;&ep;“多管闲事。”

&ep;&ep;男孩抹抹唇角鲜血,拖曳着步子离去,留女娃娃一人在风雪里冻红了鼻尖。

&ep;&ep;“奴今日当值认真,小姐别想借机克扣了奴的月钱。”薛骁淡淡说着,不露端倪。

&ep;&ep;偏门发生的事情正如叶璃所猜想,他的确是受了其他护卫的诋毁嘲弄,但那根本无所谓,听之任之不过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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